姜鶴低聲威脅着，“删不删？”

溫柔回複，“嗯，我稍微騎一陣騎馬機。”

完全的一人分飾兩種極端角色。

章一航距離他最近，俨然被姜鶴的多面性差異無餘，顫抖着手将手機界面打開，删掉了兩人的合影。

姜鶴立刻被蕭軍接住，抱下地來，狠狠用膝蓋頂了章一航的屁股一下，對溫亦寒道，“有急事嗎？”

工作室的人立刻起身去看章一航的情況，其中不乏幸災樂禍之徒。

蕭軍接了點溫水沾了濕巾，要給姜鶴擦臉，姜鶴自己接過手，大約摸着位置開始擦拭。

溫亦寒說，“鶴鶴，你那邊有現金嗎？能不能暫時借我點？”

姜鶴說，“現在這社會誰還用現金？”又說，“需要多少？我給你湊。”

溫亦寒說，“當然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姜鶴說一聲明白了，電話挂掉後，問屋子裡還在嘲笑章一航的家夥們。

“身上有多少錢，給我借點，算利息也行。”

艾瑞米站在章一航身旁幫他順氣，分外誇張說，“我渾身上下隻有五毛，掏吧掏吧能湊出來兩塊，姜老師借嗎？”

鬼的兩塊毛。

姜鶴感覺溫亦寒一定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否則不可能向自己借錢，而且對面環境聽起來還挺嘈雜的，一定是有急用。

不由着急道，“這樣吧，銀行每個人一天隻能取五萬，你們每個人幫我取五萬，我很快還你們，再加一千的利息。”

艾瑞米說，“姜老師，您當我們像您一樣，家裡的存款全部是零嗎？”

姜鶴問他，“那你能取出來多少？”

艾瑞米說，“螞蟻借呗上我先幫你借一萬吧。”

其他人也紛紛說了個千兒八百的數字，不是大家信不過姜鶴，姜鶴在自己人面前，還是很有信譽的。

隻是在座的全部是過日子的人，臨時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存款借人。

章一航說，“我能拿出來五萬。如果還需要，我可以再弄來五萬。”

他說話時還有點喘，脖頸裡都留紅印子了。

艾瑞米立刻豔羨說，“行啊，章子，你一個區區大學生畢業生，居然分分鐘能拿出十萬塊現金，真是可以啊。”

姜鶴說，“我不借你的錢。”語畢，直接誰的錢也不打算借了，自己回家看看保鮮櫃裡有沒有存餘的現金。

章一航知道自己玩過分了，追着姜鶴出了門，讨好主人似的搖尾巴說，“姜老師，我真的是跟您開玩笑的，沒有惡意。”

“我看您平常跟我們挺親的，以為你......”

說玩不起的話，對方會更加生氣吧？

姜鶴确實有點生氣，不過他的眼神落在章一航的臉上，确實十分得真誠，并不是開惡意玩笑的那種混不吝。

姜鶴改了主意，“好吧，那你去取錢。我還你時給你五千的利息。”

姜鶴安排好工作室的剩餘工作，交待蕭軍稍微盯着點，章一航的十萬塊錢迅速提來了，還專門裝進一個小的真皮皮箱内。

十萬塊錢提着不怎麼重嘛。

姜鶴從小不缺衣少食，購物都是刷卡，一般不拿現金。

章一航笑道，“十萬塊就十沓子紙，除了比紙重一點，也沒那麼多。”

姜鶴白他一眼，“進屋工作吧，我去去就回。”

對方反倒跟着上車，貼着臉笑說，“還是我開車送你去吧，好歹十萬塊錢呢。”

又說，“姜老師，你上次畫我的畫像，給我的五千塊錢也在這裡面摻着。”

姜鶴突然不說話。

章一航忽然軟綿綿地求道，“姜哥哥，我錯了，我沒有社會經驗，我罪該萬死，這十萬塊錢不要了，你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