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寒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句逗笑了，看在姜鶴正在發火的份兒上，笑意消減至最低，反倒十足的真誠。

“我去哪裡找老婆，現在除了你肯要我，還有誰肯要我？”

而後十分惋惜地歎了口氣，彎腰蹲下身軀，将重重摔在地面的禮物盒，從粉色手提袋裡掏出來，滿是可惜說，“為了讨你歡心專門買的ps4,非但惹你生氣，還被摔壞了，哎。”

溫亦寒遇到再大的坎坷，也從來不會唉聲歎氣，如今這一歎息千回百轉，無語凝噎。

姜鶴立馬心軟，帶着懊喪的情緒也蹲了下來，兩隻手不知究竟該往哪裡擺放，隻能抓住膝蓋，抱歉說，“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賠償你一個？”

——我不能再說錯話了。

姜鶴選擇沉默是金。

溫亦寒反客為主地捏了捏小竹馬的耳朵，氣笑，“都說了是我專門買給你玩的，你再反買一個給我......怎麼？你打算跟我一人拿一個，都蹲在自己的卧室裡玩遊戲呀？”

“你以後都不跟哥在家一起玩了？”

從初中起，倆人就時常混在一起打各種遊戲，多數情況是溫亦寒帶着姜鶴耍，不論姜鶴死掉多少次，竹馬都能耐心地陪他一直到刷通關為止。

随着日益精進的手機遊戲，其實很多人都已經将娛樂方式轉變為手遊，或者互聯網遊戲。

可是那些遊戲從某些角度分析，缺乏互相磨合的親切之感。

溫亦寒趁姜鶴發怔的瞬間，一把給人從地面抱起來，丢進松軟的沙發裡，下颌抵住小竹馬開始發燙的鎖骨，“不然現在來打兩把檢查一下機器的運行，順便瞧瞧你的技術有沒有提升空間。”

兩人互相貼着肩膀，一齊窩進沙發，手中拿着各自的手柄，專心緻志地凝視着巨大顯示屏中激戰的身影。

姜鶴的情緒很快又被另一種所取代，那就是暴跳如雷。

若是跟溫亦寒組隊的話，還能互相打個配合，若是玩兩人亂鬥，溫亦寒就真拿他當個弟弟，一頓輸出蹂.躏。

姜鶴餘氣未消，更添新恨，丢開手柄恨道，“我覺得這個機子挺正常的，根本沒被摔壞，你自己玩吧。”

溫亦寒笑着摁住他的肩膀，“鶴鶴，你今天的情緒特别不對勁，剛才是讓你先過渡一下，現在才要好好問你。”

“你究竟怎麼了？我記得你大學畢業之後一直情緒穩定的，突然有點反常？”

姜鶴啐道，“我的情緒什麼時候穩定過？！”

可能也有吧。

一旦跟溫亦寒的事情攪和在一起，他的情緒價值比K線還來得跌宕起伏。

總不能說，我是因為你跟美女一起回家，才亂吃飛醋的吧？

姜鶴覺得溫亦寒也不會很在意，把話掐頭去尾講了一下。

“今天有人跟我表白，我有點被吓了一跳。”

——溫林默，誰叫你突然告白的，惹了小爺不開心，正好拿你出來當墊背的。

“哐當！”一聲。

溫亦寒指尖的手柄毫無征兆地掉在地面，發出第二次暴摔的聲響，他快速說了句，“是我沒拿穩。”然後俯身去撿。

姜鶴感覺他在一落一起間，便開始有點不對勁兒了，但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溫亦寒撫摸着遊戲機手柄，“我可以問問是男是女嗎？叫什麼？我認識？”

姜鶴說，“不用問了，我已經回絕了。”

他冥冥中感覺對方似乎松了口氣似的，很怪異。

本以為到此為止，溫亦寒又說，“是男的嗎？”

姜鶴拿腳蹬了他一下，“你知道我的性向的，再明知故問，我就要生氣了。”

溫亦寒笑得挺僵硬，手裡不停地開始把玩着手柄，“那我總能問問，你為什麼不答應對方的追求嗎？”

别人打破砂鍋問到底是習慣，溫亦寒打破砂鍋問到底是無聲地捕獵行為，他習慣于從細碎的問題中尋找破綻。

姜鶴的回複俨然漫不經心。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姜鶴心說反正也不會提溫林默的名字，隻是拉出來一個影子來搪塞。

“我在GAY圈裡是做1的，對方長得不符合我的需求，我偏向的喜好是白幼瘦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