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俨然有點自來熟的潛質,随便一句話能跟任何性格的人打成一片,“非常像。”
美女又說,“是這樣的,我觀察你好一陣了,發現你挺社恐的,正好我也很社恐,我們倆個假如一起的話,其他人就不會主動來叨擾我們了。”
“哈哈。”姜鶴忽然對面前的女孩來了一絲興趣,笑說,“現在的社恐都有這樣好的口才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雖說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但也不至于孤零零地落單。
美女說,“我叫沈夢,職業是一名時裝設計。”
姜鶴一聽,倆人的專業還挺相近,不由詢問了對方的畢業院校。
不問不知道,對方居然還是大自己兩屆的學姐。
姜鶴在高中時屬于中二期,裝得酷酷的,不怎麼愛搭理人,如今好歹也算是社會人士,沒有最基本的社交能力等于失去賴以生存的基石。
連姜鶴也在改變,然而也并非全部能改變。
姜鶴說,“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真的有社交恐懼症?”
沈夢的回複沒有到位,倒是溫亦寒居然找了上來,看見姜鶴正在跟陌生美女有說有笑,不禁更快兩步上前插嘴。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兩位的融洽氣氛。”
姜鶴的臉色倏然一改,有一點隐藏的不自然。
倒是沈夢接話很巧妙,“溫副總怎麼會說打擾呢?依照你現在的身價,恐怕哪裡的話題都搶着要你參加一下呢。”
溫亦寒被美女拍了一擊馬屁,立刻還以紳士般迷人的微笑。
“話雖如此,我恐怕還是要先帶走他,我爺爺有事要交代。”
沈夢立刻說,“沒關系,我們其實也隻是臨時搭夥,若是溫老爺子的請,我就更攔不住了。”
姜鶴覺得這女孩還挺特别的,一般的女生在與溫亦寒目光相交的一刹那,總是會情不自禁被對方的外表深深吸引。
沈夢并沒有,儀态、談吐,流暢自然毫不做作。
溫亦寒硬将姜鶴帶走。
姜鶴猜着肯定是溫媽媽提到自己,否則今晚花月佳期,溫亦寒應該在全家人的助攻下,忙着尋找心動對象。
此一想,姜鶴的态度直轉直下。
溫亦寒忽然笑得挺唐突,連姜鶴的正臉也沒看,已經熟悉到能猜出青梅竹馬的表情和态度。
他說,“怎麼了?不高興我把你從女孩子身邊帶過來了?”
溫亦寒一向說話的語氣很沉很冷,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可我跟你說,那個女的一看就是肉食系的,一口給你吃個不見肉渣。”
姜鶴雙手揣進褲兜,走得比溫亦寒快了兩步,轉身側睨對方。
“你怎麼這麼了解女人?我記得你從穿開裆褲起,就是個母胎單身漢。”
姜鶴今晚出席宴會,做發型時抹了點發膠,剛才喝酒喝熱了,随手抓了兩把,再被舒緩的夜風吹動,一雙眸子半明半昧,眼睫毛随意亂眨着。
溫亦寒瞧他較真,随即便軟了下來,單手撫摸向青梅竹馬的發絲,換了話題,“剪頭發了?不是說讓我領你去剪嗎?”
姜鶴搖了搖頭,把某隻又寬又厚的大手從頭頂搖開,腦仁子都快搖散了。
“我們在談論你看女人的眼光,你不要跟我扯有的沒有的!”
溫亦寒像是從月光中捕獲到了什麼瑰麗的景色,語氣也發生了變化,“我是在擔心女人嗎?”
“我是在擔心你,被人盯上也不懂。”
姜鶴搖頭搖得酒量險些上頭,站得筆直說,“我不就這樣?誰能看上我?”
還是你比較危險,身邊如狼似虎的。
連你的青梅竹馬都在觊觎你。
溫亦寒的手沒有被徹底警告,又摸向了姜鶴。
不過這次他摟住的是姜鶴腰身,輕笑說,“現在好多輕熟齡的女人都喜歡小奶狗。”
“鶴鶴,你太奶了。”
姜鶴的認知被徹底擊碎。
有人說他眼高于頂,有人說他行為怪異,還有人說他是純純的外星人。
什麼奶!
他這樣的猛男怎麼可以搭配奶這種修飾詞?!
大約是不吐不快,也大約是心底一直堆疊着什麼,密不透氣。
我不管你,你居然還來管我?!
姜鶴露出自己也覺得陌生的表情,反诘問,“那你是什麼類型的男人?又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