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文帝女兒是誰?”
“裴司曾閱帝王史書上提及,是一位将軍,有個威武的名字,叫狂生将軍。”
“具體名字呢?”
“不詳。”
線索斷了。
甯野望着他們愁眉不展的模樣,問道:“狗皇帝想讓你們把他的女兒帶過去?”
程曜應道:“是。但太奇怪了,隔了五百年他為什麼想要見自己女兒?”
“有記錄他生平事迹的書嗎?借我看看。”
“有個屁,記下的全是他發明的刑罰。”
裴司倒是與甯野說了個大概。
總結起來就是:軒文帝生前暴政,死前将皇位傳位給比他還要昏庸無能的兒子。導緻國家在他死後僅支撐五年就被敵軍攻破,手下将士盡數遭活埋。
程曜聽後更加不解:“你們說,他都死了這麼久,還找他女兒做什麼呢?”
裴司猜測:“會不會是有未了的心願?”
純狐卿抱胸:“我看他就是故意為難我們。”
找一個五百年前就死去的人,不會是因為憎惡吧?所以要找到自己女兒頂替工匠侍衛,陪伴他在黑暗中度過漫長歲月?
三人不斷猜測。
甯野冷不丁的問:“他是不是後悔傳位給自己兒子?”
裴司認為不太可能:“像他那樣的人,會後悔嗎?”
甯野到底是沒有真正見過軒文帝,連死後成為孤魂野鬼的軒文帝也未見過,不好再繼續猜測。
反倒是程曜聽到甯野那句問話後忽然陷入沉默。
安靜良久。
純狐卿歎口氣:“我們得去趟冥界。”
三人望過來。
“過奈何橋,去閻羅殿,翻生死簿。”他解釋道,“史書鮮少詳細記載女子功績,大多冠以父名或是夫名,呆在人間是找不到的。”
裴司不由得問:“如何去?”
純狐卿很不爽:“靠你啊,你現在不是用着我的身體?”
“……狐兄說笑了。裴司怎會用法術。”
純狐卿現在除了甯野誰都不給好臉色:“你若是不會,我們便去不了冥界。起來,我教你。”
趁他們去到一邊練習法術。
程曜甯野結伴去盲眼老奶奶那打聽消息,順帶給黑衣少年“解藥”。
一路上,遇到幾個村民,都在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她們,似是在想這兩個外來人口怎的還沒離開。
本來村子就不大,他們幾個陌生人住久了自然會引起懷疑。
程曜甯野到目的地時,黑衣少年并不在。
向老人家打聽軒文帝女兒,根本沒人知道五百年前竟還有個軒文帝,連他都不知道何況他生的女兒呢?
無功而返。
她們留下解藥便離開了。
程曜閑來無事揪下路邊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口齒不清問:“你這幾日是不是冷落純狐卿了?”
“沒有吧?”
“你覺得沒有就沒有吧。”
“什麼意思?”
程曜無奈:“你是不是看不出純狐卿喜歡你?”
甯野噗嗤笑出聲:“說什麼鬼話,我原先也這麼認為。還去問他來着,他跟我說别癡心妄想吃他的天鵝肉。”
“他真這麼說?”這話也太刺耳了。
“當然不是,我就随便說說,反正你知道這個意思就行。”
“那你喜歡他嗎?”
“程曜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八卦?我是人他是狐狸,你覺得可能嗎?”
她不正面回答,程曜便猜,甯野也是有點喜歡的,但不多,且是哪種喜歡都不一定。
喜歡動物是喜歡,喜歡朋友也是喜歡。
況且,純狐卿的外貌實在過于優越,哪怕性格不好,僅憑出色的容顔也很難不心動。
但話又說回答,他與甯野之間物種不同,壽命不對等,身份懸殊,光這三個障礙已經很難克服。就算純狐卿不在意,甯野呢?
程曜瞥一眼旁邊的人,相處下來甯野的确是不錯的夥伴,跟誰都能打成一團,情緒穩定又可靠堅韌。
“唉。”程曜歎口氣,将手搭在甯野肩上,“你若是男兒身,我就把你搶入府了。”
“滾。”甯野踹她,被程曜閃身避開,“我要當你上門女婿得給你欺負死。”
“這話也太不中聽了!”
“實話當然難聽。”
兩個幼稚鬼打打鬧鬧回到小院。
又過了幾日。
裴司勉勉強強學會運用純狐卿體内仙力,使出點小法術。同時裴司也發現了一件事,純狐卿身體裡的仙力斷斷續續,難以維系。
純狐卿不怎麼主動提起自己是怎麼從九尾狐變成八尾,隻默默僞裝成還是九尾狐的模樣。但裴司略有耳聞是怎麼回事。
不知内情的人絕不會想到純狐卿被斷尾後受到的影響有多嚴重,連裴司也是換到純狐卿身體後才知道,明明體内蘊含着無限力量卻總算差那麼點有多鬧心。他有點理解純狐卿總時不時鬧騰一下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