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看到她的變化也很滿意，笑着點頭。

上妝的空檔，煙開始好奇起來：“姊姊，你們這個打折制度，不怕被人鑽了空子嗎，就比如我，我隻是有一個邢宇的錢袋，并不能說明什麼啊，也許是我偷的呢？”

煙這話說得很是坦然，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但芸娘手下不停，似乎沒有絲毫意外，她解釋道：“開門做生意以和為善，若遇到需要幫助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若遇到想投機取巧又心術不正的，我們也會建立檔案，将此人列入黑名單，以後若再遇到此人，我們任何一家分店都不會給他提供任何服務，除非他能把先前欠的賬全部還清。”

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這不就是上一世的信用制度嘛，這店老闆還真會做生意，難不成跟她還是“老鄉”？

但顯然現在的她對疑似“老鄉”的人的興趣遠沒有邢宇來得大，她興緻勃勃地開口，問道：“剛剛聽你說邢宇是武林盟主之子，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你說說，他都有什麼傳聞？特别是隐疾什麼的。”

芸娘一愣，而後笑得有些無奈，還有些疑惑，便拿煙的話反問她：“你跟他不是有不正當的關系嗎，怎麼不去問他？”

“我問了，他不說。”

“他當然不會說了，因為他在外的名聲其實不是很好。”芸娘低下頭去抽屜裡翻找适合煙發色的眉粉。

“是嗎？快說說。”煙越發興奮了，連聲催促。

芸娘一邊給她畫眉一邊搪塞道：“我不愛說這些，而且，我也跟邢公子不熟，甚至從未見過，知道他，也隻是因為他的名聲太大了，但他的那些事，作為外人不好評判，也不知真假。”

煙知道這芸娘肯定不是多舌之人，隻好軟磨硬泡，道：“沒事，這裡就我們二人，姊姊說你知道的就成，是真是假我自會分辨的。”

芸娘似乎還有些猶豫，但看她滿臉期待，便道：“首先，傳聞他是個不祥之人，十歲便克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其次，據說他的性格從小就暴戾，動不動就打罵下人，盟主府這些年來常常有下人凄慘地死去，最後，便是你問的隐疾了。”

說到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煙期待的目光中，她道：“武林盟主的長子不能人道已經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了，所以在四年前的武林大會上，武林盟宣布的下屆武林盟主候選人裡面，沒有邢宇邢公子的名字。”

從聽到“不能人道”這四個字的時候，煙就開始笑了，而且越笑越劇烈，從笑得花枝亂顫到笑得涕泗橫流，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忽然明白了江伯為什麼在聽到她誣陷邢宇對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那麼激動，換她她也激動，一個不能人道的人忽然糟蹋良家少女了，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不行，她已經笑倒在桌子上了。

芸娘被她的笑容感染，仿佛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明快了很多，雖然她也不明白這小姑娘在笑什麼，但她還是扶她起來，故作嚴肅地道：“好了，快坐好，妝都花了。”

她細心地幫煙修飾了一下眼角笑花的地方，最後鋪了層薄薄的粉定妝，滿意地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她，笑道：“好了。”

煙這才看向鏡子，鏡子是鋁制的，比銅鏡清晰很多，她看着鏡中的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忍不住做了個鬼臉。頓時，鏡中的清麗俏佳人成功破功，逗得煙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