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将視線落在手中的帖子上,既然李恪說這人與梁溫有淵源,那問題一定出現在這人身上。
左丞又細細看了一遍,還是沒瞧出什麼來,心底暗暗歎息。
被人暗暗歎息命運多舛的梁溫正在午睡,她擺了張軟榻在院中,暖烘烘的光灑在身上格外舒服,叫她這身僵硬已久的骨頭都酥軟了下來。
她是被吵鬧聲擾醒的,才睜眼便見追風面色不愉的往裡走來。
梁溫很少看見追風臉上有那麼明顯的表情,邊關已經來信大獲全勝,自是不可能是蘇瞿白出了事,她問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外面在吵嚷什麼?”
“縣令,符家兄妹出事了。”
梁溫瞬間站起身,覆在身上的毯子落在地上。
“人呢?”
來人并非符家兄妹其中一個,而是符文華來京時結交的學子,他似是很急,拍着蘇府的大門便喊符文華出事了。
梁溫直接去了前院,那學子名喚明烨,是盛京人士,家中還算富庶,平民之子。
明烨急得滿頭大汗,口齒清晰的說着事情原委:“我前些日子剛出門就被兩個小乞丐攔住了,他們和我說了符文華的名,又說他快死了,我心裡一急就去了。結果趕到暗巷時他早已人事不省了,我就将他拖到了醫館,今天才醒。”
“醒後他便急着要去孫府,口齒不清的說符杳被關在裡面,他要去救她。但他自身都難保,清醒過來後便喊着要找您,豐澤縣離這裡山高路遠的怎麼可能呢,結果我就聽那兩個小乞丐說有,我連忙追問有什麼,他們說您來了,來盛京了。”
“後來小乞丐給我指了路,我這才尋來。符兄說符杳是您的義妹,求您出手相救。”
梁溫面色陰寒:“你說的孫家,可是皇商孫氏。”
“正是。”
此時追風将馬匹牽來,梁溫直接橫腿上馬奔襲而去,追風和滿臉憤恨的陳虎緊跟身後,管事見狀又安排了些人手跟去。
明烨是個讀書人,看着門口剩下的那匹馬,滿臉躊躇,最後還是用手撩起袍子,用兩條腿跑去。
他不會騎馬,但日後一定要學!
街上人影憧憧,但梁溫顧不上了,她的心中燃起了怒火,把她整個人都燒透了。
追風和陳虎疏散着人,大喊着讓開,一路奔馳人影漸少了。梁溫雖然怒,卻也把持着那點分寸,壓抑着行至孫府。
翻身下馬,身後的人同樣。
朱門禁閉,守在外面的門房見此上前便要轟人,卻被梁溫一腳踹飛出去。
“把門砸了!”她不再克制,不再壓抑。
追風和陳虎一人一個門房,處理後扔在一旁,朱門被撞開,裡面的奴仆見此立刻跑進去報信。
“不好了,有人打上來了。”
“五郎不好啦。”
孫荃正抱着美人聽曲呢,被他一嗓子嚎的渾身一顫,将懷裡的美人扔到地上,唱曲的讪讪退下。
“嚎什麼呢?哪不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孫荃的好興緻都被他們嚎沒了,沒好氣的上前給來人兩巴掌。
那人被扇懵了,一時有些忘了來意,捂着臉就愣住了。
孫荃又是一巴掌:“到底怎麼了?今日你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的皮我給你扒了。”
沒等那人開口,院門被一腳踹開,重重的一聲,吓了孫荃一跳。
“你要扒了誰的皮?”
一聲怒問,梁溫帶着人便闖了上來。
孫荃也怒了:“你們是誰?還敢踹我的院門,活得不耐煩了?”
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孫有财一進院便傻眼了,一見這陣仗什麼都沒說便沖着孫荃喝道:“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