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吳安從去年這事暴露後,一直知道。那他為什麼要騙我?他還和我說,葡萄兩年挂果,三年豐産,今年豐産。”康嬌嬌痛哭起來。
“我花了200萬的轉讓費,那是我外婆房子拆遷賠償金,我對不起我外婆。”
聞言,俞定海心中一驚。康嬌嬌說法和吳安完全不一樣,吳安之前一直說康嬌嬌的錢是做傳銷騙來的錢。
可他不知道說什麼,他之前一直沒說,他一直是幫兇。
他隻能沉默無語。
康嬌嬌用手抹了抹眼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找吳安。她拿出手機,給吳安打電話。
“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康嬌嬌打算給吳安發微信,發現自己已經被吳安拉黑了。
“俞大哥,吳安把我的電話微信都拉黑了,你手機能接我打個電話給吳安嗎?”康嬌嬌看向一旁的俞定海。
俞定海把手機解了密碼,撥通了吳安的電話,遞給康嬌嬌。
“喂,老俞,找我什麼事?”
聽到這個聲音,康嬌嬌怒不可遏:“吳安,你轉給我的葡萄園,所有葡萄樹都是死的。”
電話那頭直接挂了。
康嬌嬌再打過去。
“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俞定海的電話也被吳安拉黑了。
康嬌嬌想到另外一個人,當時簽轉租合同的另一方,村委會的紀書記。
她直接撥了電話,說了發現葡萄樹全部死掉的事。
紀書記沒有挂她的電話。
“紀書記,葡萄園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當時沒告訴我這個葡萄園的實際情況?”
“康老闆,我們隻是租賃土地給你們,簽的合同上也是寫的土地用于農作物,至于你們是種稻子也好,種葡萄也好,我們是不管的,所以我也沒責任和義務去告訴你,吳安種的葡萄樹的情況,那是你和吳安轉讓葡萄園的事。”紀書記聲音平穩。
“康老闆,我不得不提醒你,土地租賃合同是每年二十萬,還有七年,如果你不能按時交錢,按照合同的違約條款,我們是可以告你的。”
聽着紀書記的聲音,康嬌嬌隻覺得好像有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商業如戰場,殘酷無情。
此刻,她才深深的體會。
是她,把這事一開始就想的太簡單了。
是她,過度信任了吳安。
難怪,她那天去俞定海家,村口那兩個女人,特别那個圓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那時還以為因為她是陌生人的原因。
俞定海知道葡萄樹都死了。
俞定海的媳婦知道。
紀書記知道。
村口的兩個女人知道。
全三渡村的人都知道的吧。
隻有她。
學習了公司法和财務基礎知識,注冊了公司名字,還找人設計了葡萄園的logo。
以為自己做了充足的準備,可以大幹一場。
以為以後的每個夏天,都可以躺在葡萄藤下,悠閑自在。
回頭看這段經曆,她就像個笑話。
她最重要的事情沒去投入時間關心。
她那時應該,檢查下葡萄樹的情況。冬天,樹幹又刷了生石灰,外表怎麼看出來葡萄樹的狀态。
明年,還要給村裡二十萬。到時她交的出來嗎?
現在是3月1日,她手裡還有20幾萬。
“俞大哥,我可以買些葡萄樹苗,重新種。”康嬌嬌看向俞定海。
她第一天去俞定海家,俞定海什麼都沒和她說。
但她今天本來又要花一筆錢去找幫忙葡萄藤上架的人,俞定海告訴了她真相。
她隻能賭他還有一點良心,試着去問他。
“很難。康總,你沒覺得奇怪嗎,現在雖然有點春寒,氣溫不算溫暖,但野地裡野草的綠葉子都長了出來。我們這個葡萄園,一棵野草都沒有。我懷疑,這塊土地已經嚴重污染了。”俞定海語沉重。
康嬌嬌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