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段時間忙,沒什麼空。”
“忙什麼?”
“楚秋最近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做,我手裡有三個畫稿單……”
“那等你忙完跟我吃飯。”陳嶼澤眼眸深深,“不準再拒絕我了。”
姜輕禾壓在胳膊肘下面的手指縮緊,還想拒絕他,結果拒絕的話卻再說不出口。
“……好。”
——
晚宴當天,暮色降臨時,小區門口就停了一輛低調但氣派的黑色車子。
剛回家的顧佳總感覺這輛車子有些眼熟,多看了兩眼,但也沒認出來。
門鎖的光亮閃了一小圈,顧佳拎着手裡的蔬菜蛋肉,身上還穿着厚厚的羊羔毛外套,“冷死了,今天氣溫怎麼這麼低啊。”
沒得到回應,她将手裡蔬菜放進廚房,剛出來打算找人,就見姜輕禾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卧房門口,身上一件白色羽絨服。
“都天黑了,你還要出門?”
“嗯。”姜輕禾從兜裡掏掏,确定自己帶上了手機,“我今天可能回來晚,晚飯我也不吃了,你不用等我。”
顧佳嘴裡含着棒棒糖,再三思索,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我知道了!小區門口停着的那輛是陳嶼澤的車吧!我說呢還挺眼熟,你是要跟他出去?”
“是。”姜輕禾走到門口,低頭換鞋,“今晚有些事情。”
顧佳咬着棒棒糖也追過來,“姜輕禾,晚上十點門禁,如果你在十點之前回不來你就收拾收拾準備睡大街吧。”
“我盡量。”
她準備開門。
“等等。”
顧佳喊住她,從鞋櫃衣櫃一體的架子上取下自己那條紅白格子的厚絨圍巾,給她纏繞到脖子上,“外面天氣能凍死個人,把這個戴上。”
姜輕禾一笑,“我走啦。”
——
陳嶼澤大約等了十幾分鐘,副駕駛車門被人拉開。
他往旁邊轉頭,姜輕禾穿着暖乎乎的,她很适合紅白這種亮色,襯的她肌膚如冰雪般剔透明亮,她天生白,白的好看。
陳嶼澤今晚穿了一身裁剪别緻的西裝,是深黑的顔色,打着黑白條紋的領帶,姜輕禾還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了一隻價值不菲的手表。
他很少戴這些玩意兒。
他還做了發型,平時恣意的劉海此刻梳妝整齊,露出了光潔好看的額頭,比起平時的懶散俊朗,他今晚多了幾分矜貴,不再是随性胡鬧的小子,而更像是世家豪門的大少爺。
姜輕禾慢騰騰的上了車,車上開足了空調,她一圈一圈的将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整理了一下,放到了膝蓋上。
車子走開,她才轉頭問道,“我的禮服呢?你不是說讓張淩給我送禮服嗎……我現在還沒有收到。”
“在車後座,那條裙子太薄了,過去了直接在車裡換。”
“哦。”
“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
可是他從沒問過自己的衣服尺碼,也沒問過她的……三圍大小,萬一他準備的禮服不合身怎麼辦,再去買一身時間來得及嗎?
……
徐楠的晚宴設點很低調,确切說,是回歸了它拍賣會的本質,她直接将地方定在了一個江城頭部會所,讓人将22樓主廳布置成了拍賣場地,最大的偏廳設宴,供來賓休息聊天。
車子開到了地下車庫,今晚的車位都是滿的,豪車一輛賽一輛,比平日裡還要讓人贊歎奢華。
有引導員指引,陳嶼澤将車停在了空位上,他開了車裡的燈,姜輕禾轉頭看了眼後座的那個小盒子,陳嶼澤朝後示意了一下,“去後面。”
她正要推門下車,忽然被他抓住手腕,“從這兒過去。”
車内的空間很大,她從前座跨到後座不是問題。
姜輕禾哦了一聲,她蜷起雙腿,将腳上的運動鞋脫掉,拎在手裡,踩在皮質座椅上,從前面跨到了後座的座位椅上,她将那個小盒子打開。
裡面放着一條白色禮服裙,她拿起來,禮服裙擺順勢抖落,依長度來看,應該可以恰好到她小腿的位置,但也不知道上身合不合适。
“我要換衣服了。”姜輕禾提醒前面還在車裡的人,“你下車……”
陳嶼澤回完微信上的消息,将手裡擱置到儲物箱,把單向玻璃升起,下了車。
他下車後,姜輕禾才呼了口氣,然後脫掉了身上的薄毛衣,裡面是一件白色的小吊帶,圓潤滑膩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她咬了咬唇,将吊帶也脫掉。
車内大概悉索了五六分鐘,然後靠在車邊的陳嶼澤聽到了裡面的聲音,是小小的很輕的一道,“我好了。”
隔着車門看不見她的人,但是她聲音如兔子般小心輕昂,陳嶼澤抄在西裝褲兜裡的手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