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轉移話題。
“二狗,你酒量多少?”
“一斤半。”
“是兩斤吧。”陳述語氣。
“哎嘿嘿嘿嘿嘿嘿,大人怎麼知道屬下虛報了數呢……”讪笑着搔腦袋,努力化解尴尬的氣氛。
“你慣會如此,誰都不敢信,處處留手,防備着所有。”
“……”
這領導好歸好,就是太自來熟了,仿佛對我的一切習性都了如指掌似的。太近了,讓人本能地膈應,心裡不太舒服。
哪怕是培養重要的黑|,|手|,|套,他也應該留點分寸,跟人保持着适當的社交安全距離,而非這麼讓部下窒息。
我想起了老兵的警告。
【從背後看你的眼神忒陰,防着點。】
開封府的這位武官大人,到底用了多少手段,查過了咱做的多少事,查了多麼深,才決定指名道姓地要人進京畿,為己所用。
就以往多年,打碎牙齒和着血往肚裡吞,積攢來的行|政經驗預判:一個領導,倘若你對他有用的時候,他能做到無孔不入、手段用絕,那麼當他覺得你這個手套太髒,該扔掉換新的時候,同樣也可以手段用絕、不留活路。
森森地打了個寒顫,暗暗地将提防心提到了最高。
……
一行官官吏吏結伴去吃午飯,填飽饑腸辘辘的肚子。
開封府的公廚,也就是暴|力|機|關的大食堂,與夥房緊緊相連。幾扇窗戶永遠敞開着,從外面就能看到裡面的大廚、幫廚、夥計怎麼忙碌的,飲食衛生一目了然。
颠勺的火氣伴随着五花肉下油鍋的滋啦聲,黃豆醬香飄十裡。
“澤雲!……”
我遠遠地朝戰友喊,他們大群人端了馄饨、蔥蒜蘸料,往靠東牆的幾處方桌去,邊走邊聊案情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