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眼眶酸脹,死撐着不肯流眼淚。
“馬大哥,他對你們所有人都是好人,可獨獨對于卑職來說,不是啊……”
“你什麼意思?”王朝敏銳地止住馬漢。
“去問明台上一塵不染的老青天,”嘶吼,“問老青天,問公孫師爺,當官的對我做了什麼?!我不信他們不知道!我不信他們不清楚!!!”
長發披散,聲聲泣血。
“青天包相爺,就因為卑職長了副婦人的軀體,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拿卑職給展大人的未來鋪路奠基了麼?!!……”
“扶她起來。”
高位上說。
架持着,喘息,狼藉。
“卑職想知道,青天是後來獲悉的,後來騎虎難下,難以自斷肱骨,才不得不順水推舟,為了大局着想,幫展大人。”
“還是……一開始便洞悉默許,并非靠展大人後來告知?”
老青天沒有正面回答。
“展護衛罪不至死,他是個很好很正直的青年才俊,國之棟梁,打|拐、打|黑、打|腐、掃|黃、掃|賭……樁樁件件,鞠躬盡瘁,盡忠職守。肅清吏治,以開封府作堅銳重器,整頓朝綱,成績斐然,前途不可限量。”
“隻是犯了一丁點男人小小的錯誤而已,何至于招徕如此毒手,毀屍又滅迹,英年早逝,煙消雲散。”
“徐捕頭,開封西城,中昌街,毓倫莊園,連并無辜仆從在内,總計三十五條人命,你做過分了。”
“做過分了?”瘋魔,凄烈慘笑,唇角愉悅勾起,“那麼按照相爺的意思,卑職應該順承着,被展大人按着幹一輩子?”
旁審的王朝馬漢聽懵了,猛然扭頭望向我,神情難以形容。
手持朱紅殺威棒的兩列官兵垂着頭,低眉斂眸,無限縮小存在感,恨不得消失進牆縫裡去。
仙風道骨,斯文儒雅,公孫師爺提筆着墨,卻沒有在公案上記錄半個字,長久不動,墨滴墜落,大團大團,髒污地暈染開來。
“展護衛是真心鐘情你的,徐捕頭,”老大臣扼腕痛惜,悲天憫人,無盡歎惋,“他是你此生的良人、幸福歸宿,你實在不該如此恩将仇報,害死他。”
搖搖欲墜,恍然地環顧四周。
這裡和及仙的公堂有何區别呢?
莽莽皇朝,泱泱大國,天下何處不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