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最後說。
“我不該為你犯險,我該拿了你的遺産直接移居北遼才對。”
“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完整的人了,如今隻剩下條被男人打碎了全身骨頭,任由騎|辱操控的麻木奴|狗。”
“你這樣子,還不如死了幹淨,剛剛我拿劍抹你的咽喉,你為何要躲,”淚漣漣,質問,“為何要躲,那是在給你解脫啊,難道你真要這樣子行屍走肉地伛偻五六十年,直到垂垂老朽、油盡燈枯麼?……”
“在我死後,明文,”她沙啞地歎息,“自|殺吧,跟我一起走。”
“萬一我們死了,能重返公元兩千年後呢?何不賭一把?”
“……”
我不敢賭。
我真不敢賭。
深邃恐怖的死亡,意味着無窮無盡的黑暗未知。
殺死自己就能回家?
那幻想太天真了。
那幾率太微乎其微了。
命就一條。
死亡就是死亡,什麼都不剩,灰飛煙滅。
“……”
友人大概也知道這想法太過天方夜譚,後來漸漸恐懼,畏縮了。
血淋淋,皮開肉綻,崩潰了。
“救我,明文……”
“救我……”
“我害怕,明文,我不想死……”
“救我……”
“救命……”
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揉了揉跪得冰寒發抖的膝蓋,去怪石後面的草叢裡,摸索出了那兩把久違的雙兵彎刀。
作戰捕頭的雙彎刀。
“你敢?!——”
蔣大老闆朝我怒然吼罵。
既然他們不肯放了她,既然他朝我吼,那麼今夜,先剮的就是他。
沒有任何表情,平穩地邁步走來,雙手耍出兩個生疏的旋轉刀花。
“你死了,我于這異鄉再無留戀。不如共同化為腐肉枯骨,泥土裡作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