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停下了無用的掙紮,猛地扭過了頭。眼神漆黑可怖,簡直要吃人。
“展大人不是已經把你廢了麼?與外界的聯系都中斷了,哪兒得來如此隐秘的情報?”
“廢我?”冷笑,“展昭才幾歲,老子在公門裡混了多少年了。”
夜間的疾風灌入,火把劇烈地晦暗了一刹那。
外頭狹窄的甬道裡響起了肢體碰撞、格鬥摩擦的作戰動靜。兩個布衣陋鞋、身手矯健的蒙面人突破封鎖,閃了進來。
反剪着看守的雙臂,押着看守的脊背,強迫其來到牢門鎖前。
低低爆喝:“打開!”
看守不從,被重重一腳踢在腿窩,劇痛,癱軟地跪倒了下去。
蒙厲悔還有其他懸挂着的戴罪官兵睚眦俱裂,劇烈掙紮,恨不得當場掙斷桎梏自身的鎖鍊,懸吊的手腕處磨得血肉模糊。
“他|媽|的混賬!别動我們的戰友!!!”
置若罔聞,兩個平民布衣的蒙面人給了倒地的看守一頓拳打腳踢,搶出一大串黑糊糊的鑰匙。焦急地加速,一把一把挨個試,試得手忙腳亂,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來。
“着火了?”隔着欄柱,我壓低聲。
“着火了。”終于試到了正确的鑰匙,咔擦一聲金屬脆鳴,牢門開了,“可能會爆炸,我們快走。”
“等等,”我拉住這人的袖子,回頭指指後面挂着鎖鍊的蒙厲悔,“把他們也放下來。”
“不能放,徐名捕。”冷靜地拒絕,“此人北疆軍伍出身,拳法太彪了,放開之後,沒人能控制得住,會産生很大的麻煩。”
“如果把他們這樣留在地牢裡,待會兒焦煙灌進來,這幫子人會被活活熏死。”
“熏死不是很好麼?”金盆洗手的拐|子|頭目,疑惑地反問,“全熏成人幹了,就沒人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了。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事實全在你口中,功勳全在你口中。”
“……”我略作沉吟,點頭,“你說的對。咱們還是快走吧。”
轉身瞬間,猛然暴起,自背後鎖喉挾制,抽出爛草堆中隐蔽的短刃來,抵住頸部命脈。
“不想你哥血濺當場的話,就立刻去把他們放開!”
“……”
矮個子的蒙面布衣凝視了我一會兒,緩緩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環,調轉方向,回去解鐵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