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事兒?”
“惦記個人。”我說,濃眉緊鎖,仰頭喝下一大口。
“展大人?”鷹子笑看着我,挑眉,“于你……那确實是個禍患。有手腕,有實力,有謀略,有名聲,有德行。但就是……靠不住。”
“現在局勢這麼複雜,順風借力,把當官的解決了,不是不可能。”
“但是……”
頓了頓,手汗淋漓,抹過長長的官刀刀身,晨曦下鋒利危險。
收斂了一切表情。
“把當官的弄死了,你回開封,你也得入獄,老青天不可能對重要肱骨的隕落無動于衷,輕輕放過。”
“想歪到哪裡去了呢!”我撞了下老搭檔的肩膀,眉眼彎彎笑起,化解嚴肅隐秘的氣氛。“老子在惦記自己的線人。”
“現在局勢變化風風雨雨,線人身在拐|子|團夥内部,危機四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嘎了。老子在擔心這條。線人以咱為希望,咱們必須對他們認真負責,還等着及仙案結以後,送那些苦命人回鄉回家呢。”
“活着都不容易,媽|的,這世道忒艱難了。”
歎了口氣,吐出長長的濁息。
“他們哪怕有一個出事,都是往老子的心髒上捅刀。”
“去求神拜佛吧。”
杜鷹勸。
我一愣。
“你又信佛了?”
“不信。”他說,“但跪在黃蒲團上,虔誠地許願,會讓人感到心安。”
我猶豫。
他又說。
“現在霖山寺方丈已殁,新任掌權的是親咱們開封府的春淩聖僧。及仙之境的佛家、道家,差不多都已經被咱們控制得七七八八了。過去許願燒香,可以安心。想得話,還可以令聖僧開光,往符咒上撒點保佑的清露聖水。”
“……”
“……這有什麼意義麼?”就很奇怪。
“有。”
老搭檔說。
“你的心很亂,我與你對練刀法上百個回合,幾乎可以追得上你的漏洞。在這種兇險的形勢裡,心亂是會出事的,必須有意識地定下來。”
“……………………”
行吧,去佛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