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體育館的一樓有間歌廳。”海世魚央随口說着昨晚的見聞。
他腳程快,晨跑最早回來,正好見兩位經理在廚房忙碌。
肉食置于冰箱最上層的凍庫裡,為了方便兩個小時後的切分,谷地仁花要把它們拿出來解凍。
可谷地仁花和音駒的新經理三枝愛梨兩個人加起來都不超過三米一。
看她們拿得十分艱難,海世魚央做不到袖手旁觀。
聽了他的話,音駒的新經理三枝愛梨震驚到手都滑了,水果刨掉進水槽裡:“歌廳!?”
谷地仁花把它撈起來,還給三枝愛梨,她也很意外:“海世同學,你說的歌廳,我們可以用嗎?”
海世魚央盤算着哪天有空可以去唱個歌,心不在焉地答道:“可以,一樓還有健身房,也能用。”
“真是一應俱全。”
谷地仁花将洗好的菜放進瀝水籃,她想,要是能當面感謝那位推薦體育館的神秘人就好啦!
應她們的需要,海世魚央把四袋肉全部拿出來,擱在砧闆旁。
谷地仁花:“辛苦你啦!”
“順手的事,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谷地仁花:海世同學好有紳士風度!
但是,準備午餐屬于這些後勤事宜,是經理的工作,隊員的任務就是好好練球。
因此,她和三枝愛梨都不願意再麻煩海世魚央。
海世魚央眺望着窗戶外的遠山。
他跑步很快,缺水更快,剛才跑完步都沒有補充水分,喉嚨要幹燥成酷暑沙漠了。
趁谷地仁花和三枝愛梨盤點冰箱裡的蔬菜,海世魚央眼疾手快從盤子裡順了一片切好的生黃瓜,塞進嘴裡。
海世魚央:嗯,隻是口渴,才不是因為嘴饞。
就在這時,谷地仁花終于發現是哪裡不對勁了。
“哎呀,是黃瓜!”
海世魚央頓住,嘴裡的黃瓜都不香了。
不會吧,谷地學姐你背後長眼睛了?
谷地仁花咬着下唇,不停地翻找着:“好像有一筐黃瓜放在巴士上沒有拿下來……”
哦原來是這個,海世魚央松了口氣,從容地回憶:“之前下車的時候我和山口學長檢查過,沒有東西遺漏。”
“不,這批黃瓜是合宿第二天……”對照着遺留在塑料袋裡的單據,谷地仁花很肯定,“對就是昨天,烏養教練和直井教練去商場新采購的,不是之前帶來的。”
一筐黃瓜?分量不輕吧。
兩位經理還沒來得及阻攔,海世魚央一隻腳已經邁出廚房:“我去看看車上有沒有。”
借來武田老師的車鑰匙後,海世魚央走進昏暗的車庫,偌大的停車場隻有烏野音駒的兩輛巴士車,和零星幾輛小轎車,大概是工作人員的。
“噢,在這。”
失蹤黃瓜順利歸案,海世魚央抓住藍色塑料筐的把手,快步返回,即将抵達目的地。
拐角猝不及防地竄出一個人,迎面就跑過來了!
海世魚央連忙側身,來不及避開,西谷夕結結實實地撞在他手臂上。
“啊!”
塑料筐一歪,跌在地上,滾出來幾根黃瓜。
見到是西谷夕,海世魚央頓時緊張了,他抓住西谷夕的雙肩,上下左右地檢查:“夕前輩,你沒關系吧?”
“能有什麼事!”西谷夕不以為意地扭扭手腕,詫異地問,“嗯?我撞疼你了嗎?抱歉!”
海世魚央眉頭一跳,說反了吧。
他否定得斬釘截鐵:“不可能,不用抱歉。”
還有,夕前輩總是風風火火地跑來跑去,昨晚也是。
自己個頭高,被碰到不痛不癢……難道他會像這樣經常撞到别人?
海世魚央有點不痛快,心裡一陣波動:我好想說他兩句,是怎麼回事……
洗淨黃瓜後,谷地仁花将它一分為二,海世魚央和西谷夕各拿着一截,邊走邊吃。
還挺新鮮的!
谷地仁花推着他倆出了廚房:“好啦!剩下的工作我們能輕松解決掉,你們安心回去訓練吧。”
三枝愛梨輕輕擺手:“謝謝你啦,海世同學。”
一走出廚房,西谷夕就羨慕地斜睨着他,狠狠地咬下一口黃瓜:“真狡猾,你小子居然偷偷幫女生的忙!”
偷偷?這是什麼話?
海世魚央抛回去一個眼神,含有一分難以察覺的不爽:“昨天晚上擦幹你的頭發以後,我回房間看了半個小時的書,洗漱半小時,大概十二點十五睡的覺。”
“别不高興嘛!”
下意識地回答後,西谷夕頓住,為什麼魚央要把他們昨晚分開之後的事情說一遍?
西谷夕一頭霧水地問:“你睡得好遲……怎麼突然說這些?”
海世魚央輕哼一聲,笑得漫不經心:“跟你報備一下,免得前輩說我,偷偷看書,偷偷洗漱,偷偷睡覺……”
偷偷睡覺?
西谷夕差點笑抽。
他算是發現了,魚央說話有時候很敞亮,有時候彎彎繞繞,偶爾陰陽一把,竟然不惹人讨厭。
相反,很有趣!
這笑聲感染力十足,如同風吹過陽光下的麥浪。
聽得海世魚央嘴角也上揚,心情放松得就像是躺在露天草坪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