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成功被她逗笑了,如果不是婢女攔着,她恐怕都要沖上來揉她的臉了,“你怎麼這樣傻乎乎的啊,一點也不像外面說的那種,那種,什麼,怎麼說來着,對,妖妃,狐媚。”
傻乎乎啊,蓁蓁舔了舔幹澀的唇角,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她,雖然大妃看不見,但她還是軟軟地笑了笑,并沒有辯解。
她紮了姒玄一刀,他要是一直能對她笑嘻嘻的,那才是見了鬼。
大妃失笑,她歎了口氣,鄭重說道:“大汗是好看,但他沒有心。”
“我也好,柔兒——就是生了大皇子的。她是他的婢女,最後就是你。我們,他都不愛。他似乎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愛”。”
大妃頓了頓,她又解釋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柔兒講的。柔兒從小服侍他長大,應該是最了解他的女人了,隻可惜啊……”
說起情敵,大妃并不像姒晅的大福晉那樣充滿着妒恨,反而更多的是欣賞和懷念,她歎了口氣,又有點不确定地道:“有的時候我覺得吧,大汗似乎在尋找什麼。”
“但他要的東西,柔兒給不了,我給不了,你也給不了。”
蓁蓁似懂非懂,她好像聽懂了,但又不太明白,她忽然想起來,那天他們一起逛王庭的時候,看到的那片枯林,趕緊問了大妃。
大妃想了想,道:“那似乎是先皇為夏娘娘種的紅梅。”
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大妃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臨走前,對方似乎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說道。
“我記起來了,夏娘娘原先姓沈,好像還是什麼大夏将軍的女兒,記得不大清了,康貝勒——就是姒燮,他應該記得更清楚一點,他母親是以前在夏娘娘跟前服侍的婢女。”
姓沈,蓁蓁愣了一下,這樣好像就能解釋清楚了,她總覺得他們的态度某些方面來說挺暧昧的,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份?
腦子裡很多線索一瞬間對接上了,但下一秒又被劇烈的咳嗽打斷,她咳了很長時間,心裡暗自罵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麼見了鬼的病,把宜人叫來了,問道:“我父親是不是還有什麼姐妹?”
這問題來的莫名其妙,宜人撓了撓頭,認真想起來,有點為難:“這,奴婢也不知道啊。”
蓁蓁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追問,她歎了口氣,卻聽宜人念了兩句,她父親沈思齊的輝煌戰績,默默聽着,想起很多次他們都提起過這個名字。
她想了一會兒,大概是因為生病,腦仁都疼,躺在床上荒廢了一整天,晚間喝藥的時候,心情立刻不美麗了,推三阻四,一會兒說涼一下,一會兒說頭疼。
宜人實在拿她沒辦法,捧着蜜餞哄她喝藥,蓁蓁才勉勉強強喝了兩口,這就是這時候,宜人忽然一拍腦袋,激動地道。
“貴主,我想起來了,沈将軍雖然沒有嫡親的姐妹,但是沈家旁系似乎很多年前出了個女将軍,你剛剛怕喝藥的樣子,讓我想起來曾經在宮裡聽個年紀大點的女醫說過,替個姓沈的女将治病,她和貴主一樣,特别怕吃藥,很喜歡甜食。”
蓁蓁愣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那天,姒玄輕描淡寫地對她說:我不喜歡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