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假日暖洋洋2]蔓越莓曲麒 > 第95章 流星隕落雪麒殁(上)

第95章 流星隕落雪麒殁(上)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背景補充:《假日暖洋洋2》第37集

改寫由孔令麒談判失态憤然出門開始

…… …… …… …… …… ……

同樣是中緯度的拂面銀簾,用不着聯想到夏蒙尼惠斯勒那麼遠,僅是前一天的黃家屯山頭,也比不上當下亞布力民宿賽過冰窖的徹骨極寒。

四面楚歌的孔令麒隻在門外的台階上茫然蹲坐了幾分鐘,卻轉身開啟了一個無法挽回的悲劇舞台。

程蔓完成了預設的戲份,興緻勃勃地回去會合隊友,誰知敲了半天門,裡面始終毫無反應。

她擡腳欲踹的瞬間,被提溜工具拐過來的胖丫制止了。

“這的客人剛剛退房了,你要追的話現在都有點懸……”

“退房了?為什麼?!”

“我咋知道為什麼,你要不信就開門瞅瞅呗……”

屋裡果然除淩亂的居住痕迹之外,早已沒有了當事人的蹤影,連張紙條也找不到。

程蔓掏出手機剛要問個究竟,聊天氣泡旁刺眼的紅色感歎号令她頓感不妙。

改撥電話的聽筒反複循環“正在通話中”的語音無疑在警示她,曾經拉黑彼此的雙方已經交換,而自己照舊不明白原因何在。

前台的小雪隻描述了當時孔令麒看上去非常失落,又征用了廖然的座駕,至于到底去了哪,他們都一無所知。

路上延伸的車印模糊難辨,想起那日冒雪跋涉的慘相,她壓制住了飛奔下山的沖動,不料回頭偏偏瞄見了手持文件路過的小叛徒。

“你怎麼還在這?孔令麒呢?”

急于揭穿“真相”的黃毛懶得理她,悶聲不響繼續朝前走。

“他不在房間裡,你不知道嗎?”

“不在房間裡?去哪了?”

“他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清楚的嗎?告訴我,他是不是回上海了?”

“回上海?啥子情況,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出發的嗎?”

這下可好,兩個互相自我覺得的時差黨完全懵圈了,黃毛急忙又去查票,各大平台依舊售磬的現狀叫人摸不着頭腦。

她也重新聯系了那個願意提供貨機的客戶,甚至詢問了小末,各人對孔令麒的突然動向都是處于狀況之外。

“咋回事,你們兩個不是證明那啥關系了嗎,他腦子又哪根筋搭錯了?”

的确關系已經親密到她下一秒就想抱怨這個笨蛋刺頭,嘴邊加工過的特别吐槽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廖然想方設法追蹤了車牌位置,隻查到這匹短期行駛過度的超負荷油馬可憐兮兮地趴在哈爾濱的某個街頭,積雪把車身都塗鴉成了梅花鹿。

盡管之前董事會無一不想讓這個心目中的釘子戶CEO早點從發财捷徑上拆除,但稍微懂點内幕的人,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人人堅信結局既定的結果隻有必輸,除非主敵棄戰議和,否則逆襲的動靜搞再大,也不過是無力回天。

才認可不到24小時就失聯的傻男友,到底穿越往何方了?

大偉來民宿送年貨的時候,隻有黃毛一個人出來迎接。

“你說啥,麒哥失蹤了?!”

“是啊,就和程蔓吵了一架,匆匆忙忙自己退房跑了,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别急,我馬上搖人找去!”

“都這麼久了,估計早出東北了……”

“沒準隻是擱哪滑雪散心了呢,這天氣哪那麼容易随随便便離開的……”

“咱這一塊認識的兄弟還是充足的。等着,麻溜幫你逮人去!”

程蔓回到樓下餐廳,兩個久等的大小男人裡,仍然沒有她最希望見到的孔令麒。

“程小姐,麒哥有消息了嗎?”

看她沮喪地搖搖頭,大偉忙不疊又要去催還在領命跑腿的村民。

“他一個成年人了,又不是你們弄丢的,急啥?”

“咋能不急呢,我們村多少年才盼來你們這麼靠譜的救星,這年還沒過就在附近出事了,萬一凍着餓着咋整?”

“别搞那麼麻煩了,他哪舍得扔下自己的寶貝公司,最後還得我收拾爛攤子……”

“年輕人發發脾氣晚點就回來了,讓大夥歇會吧……”

大偉猶豫不決地放下手機,摳了半晌手指的黃毛,終于鼓起勇氣遞上那份真假難辨的郵件打印件請她鑒定。

“黃毛,我不想把話說太難聽,但這樣的伎倆在商業戰場中,是技術含量最低的。”

“孔慶杉是什麼級别的老狐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鞍前馬後的助理連輸密碼都能輕松讓你記住,并毫無防備地任憑你自由登錄截取内部信息,難怪孔令麒多年來一直記吃不記打……”

時下的黃毛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果然厭蠢時間一長,自己被同化還渾然不覺更尴尬。

“難道孔令麒以為我是假戲真做,鑽了牛角尖就沒出來?”

一直插不上話的大偉,躊躇良久還是開口了。

“那個……程小姐,這事我能唠兩句不?”

“你說吧。”

“村長你打過照面也知道,咱農村人心眼少,不懂那些虛的,一件事能成就成,不行就不行,關鍵是實誠、痛快。”

“為啥村裡拖了這麼久沒出路,就是我們都相信以前來的投資人說的官場話。他們沒明着拒絕,那就是答應嘛,中間的彎彎繞是不會去琢磨的……”

“我們也是栽了很多次跟頭才慢慢長記性,但凡還有一點指望,就得用自己的方式去求人。”

“麒哥年輕單純,投資經驗沒你多,他想和村長拜把子,除了酒話那部分,我倒覺得他倆在這方面挺像的,都是為了自己身後一起吃飯的人好。”

“男人嘛,偶爾沖動腦子不好使也正常,何況你是勸他把公司交出去,這不跟以前過繼自己的孩子給家裡的戚兒一樣了嗎……”

“可這隻是裝裝樣子,我真沒打算要他的公司!”

“我想說的是,你們倆好歹都是他身邊親近的人,但全沖這個公司早點脫離他的目的來,一時心急就認不出真假了……”

“掏心窩子說句實話,擱那樣的場面,我也不知道應該信誰了……”

兩個兵法玩得一言難盡的謀士面面相觑,擺弄着滿屏紅燈的手機無言以對。

“小孟,有啥進展沒?”

“還沒啊?你小子平時拉客那麼牛,咋連這麼大一活人都瞅不着……”

餐廳裡僵持不下的莊家,最終隻剩下又獨守空桌的黃毛了。

協助程蔓搬完年貨到樓上,他不敢和孔慶杉再有來往,隻能默默祈禱下落不明的小主一切平安。

直到下午臨近出征,禦用司機仍舊缺席。

大偉他們順便幫開回了遺棄在城裡的車,可程蔓沒帶駕照,正在門口糾結要不要再雇援兵,田氏父女已經提前到了。

她還是拉下面子讓田克儉載一段,敏感的田爽注意到她眼中又失去了這兩天特有的神采。

丢失了那枚能坐鎮母女相處天平的王牌砝碼,意味着天塹之間勉強修複測試的橋梁又恐崩塌。

回屋打開電子書,她久久讀不下去這本專門收藏的《被讨厭的勇氣》,想和母親了解情況,又打消了念頭。

而另一邊的車裡,程蔓起初奔赴哈爾濱的不苟言笑面具又啟用了。

一開始百般讨好的孔令麒靈魂,似乎置換到田克儉體内了,但隻持續了一個回合,就被程蔓逐出了好友列表。

憶起那天在醫院惡語相向不自知的情景,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的田克儉一點不意外。

幾天企圖讓這個脾氣臭硬從不反思的女霸王真正改變,他忍不住替雪上加霜的孔令麒暗呼不值。

程蔓何嘗不懷念坐在副駕聽到回老家祠堂祭祖祈福的甜蜜承諾,現在也隻能默默窩在後座藏起了悔恨的怨言。

孔慶杉在大廳看書默等,看見助理後面跟着孤零零的程蔓,有點意外但不多。

“小麒沒有陪你一起來嗎,鬧别扭了?”

“沒有,上午跑出去着涼不舒服,在房間歇着。”

“還是那麼嬌氣,跟他母親一樣……”

程蔓竭力掩飾住反感,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怎麼樣,你們商量好了嗎?”

“如果我真的上任,但他不同意,我想知道造成的一系列負面影響,誰來承擔後果?”

“這你不用擔心,就憑他今天當你面掉鍊子,明顯看出他的心理素質根本不過關。”

“虎頭蛇尾這麼多年毫無長進,連融資天使輪都靠泡妞的借口糊弄東子,要不是我接手第二輪領投,你認為就這種驢糞蛋企業,還犯得着等天耀來拆分重組嗎?”

雖然這些都是不中聽的實話,可程蔓明白,無論是天災亦為人禍,孔令麒的失敗除了運氣,真如大偉所講的那樣,他太容易輕信别人,不懂沉澱分離濁浪下的本質。

自己也恨鐵不成鋼地罵過他的懶罪過于蠢,但話說回來,親子教育征途上的迷霧,從上一輩就沒有闖出鬼打牆的地界,孔程兩家在這件事上的惡性循環,唯獨孔令麒理清了亂麻一團的思緒。

哪怕今天和田爽隻是擦肩而過,對人情世故向來不敏感的她,乘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女兒那晚對視的明亮目光,忽然間又黯淡了。

然而孔令麒堅決封鎖了與世界聯絡的所有入口,僅是發發脾氣那麼簡單嗎?會不會還有什麼遺漏的細節沒注意到?

“程蔓,這份報告你寫得非常詳細,分析有根有據,這也算是你作為後備CEO通過的第一道考核。”

她略感詫異,安插完秘書就算了,連自己都要搭進去嗎?

“你投資了那麼多領域的獨角獸,迄今沒有自己名下的全權正牌隊伍的确不合适。隻是接手的第一個企業就是這樣的半桶水,對于你的身份來說是委屈了。”

“不過年輕人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沖,你我都清楚多比換掉小麒才能活得更好。而且論管理、财務、法務這些你沒有任何問題,我相信多比在你的帶領下,會蛻變為勝過現在的潛力金礦。”

躲在表情盾牌後的程蔓淡淡一笑。

“這個金礦,孔令麒還要出力開采嗎?”

“那就看你能不能權衡好感情跟利益的關系了。這個公司他靠理想撐到今天,也接近極限了。”

“資本市場不養無用之人,這麼不确定的風險因素,其中的弊端你不會比我懂得少。”

“多餘的我就沒必要說教了,杜一鳴已經退出了董事會,他的股份我來解決。隻要你沒意見,年後來公司報到就行。”

“東叔那邊的想法呢?”

“聽過秦異人和嬴政的故事嗎?”

“這局鋪的排面真不小啊。”

“我是一片苦心,他哪怕有點老二的覺悟,我也能省幾年的力氣了……”

坐在孔令杉助理幫叫的車上,程蔓一直沒有收到孔令麒的半點回複。

他真的跟自己絕交了?還是在什麼地方出事了?

之前鎮定自若的僞裝悉數撕碎,她甚至給趙曉默和淩飛打了電話,請他們留意車站動靜,幫忙尋找線索。

晚上的同學聚會如期進行,田爽腦海中交織着父親無視自我的窗下鬼混,與孔令麒拂袖而去的落魄背影,難忍這對場面夫妻虛僞言行的她,倏然站起脫口而出。

“他倆早就離婚了,我爸有個女朋友,我媽也有個男朋友……”

整個餐廳猝不及防的社死陰霾,像傾倒墨汁入水的魔影,張牙舞爪在每個舉杯的人臉上。

奪門而出的田爽無視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肩頭被抓住的頃刻,又一次撞上程蔓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幹啥?你讓我倆難堪你高興是嗎?”

“我不高興,但你更沒有資格高興!”

“啥意思?跟我對着幹就是你高興的意義嗎?”

“你把孔叔叔怎麼了,是不是讓他退出,把公司交給别人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我這次來哈爾濱要和我爸一起生活,你為什麼那麼着急,明明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白癡,你還後悔生了我,現在有我爸願意替你分擔你都不甘心,難道就沒有想過孔叔叔也正在經曆你的遭遇嗎?!”

“他為你來回當司機、做調解員付出了多少努力,你非但不感激,還恩将仇報,我怎麼有你這樣一個冷血自私的媽!”

字字誅心的一刹那,那種天塌的崩潰感再次包裹了懵圈的程蔓。

愣在原地的她壓根沒發現周圍隐藏了無數吃瓜群衆,田克儉想過來遞個紙巾,卻被她狠狠推開,頭也不回地悲憤上樓。

反手鎖門甩掉手機,她一屁股跌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中,伏在木墩桌面嚎啕大哭。

那瓶殘存的紅酒紋絲未動,她抄起直接灌下喉嚨,淅淅瀝瀝的汁沿嘴角順流而下,如内心洶湧噴發的血淚,腥辣且窒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