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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哈士麒的居安思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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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麒和程蔓吵架了,堪稱他們結婚之後的破天荒曆史大事件。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秋去冬來的又一次啟航例行酒會上,有人看到她和聶峰還有杜一鳴笑談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回複當時還在國外出差,頂着水土不服的難受征求她伴手禮意見的孔令麒信息。

更要命的是,她在散場出門時扭到了腳,是聶峰把她抱上車去的醫院。

一個冒着大雪凍成喪屍還能踩着高跟鞋爬山的女超人,能在這種工作場合肆意歡笑和意外踩空,還不避諱地讓其他男人公主抱自己僅着晚禮裙的身體,現場的人怎麼想不知道,反正當時在酒店吐到天旋地轉的孔令麒是接受不了。

那些内部群裡傳播的視頻和言論,讓他病了幾天的精神狀态愈加糟糕。

第二天早上扔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了程蔓專屬的來電鬧鈴,他也沒有心情接。

比起當初沒有設備跑路的心虛,此時的他更多是醋勁未消的煩躁。

微信和電話鈴聲交替灌入耳中,他氣得幹脆把腦袋塞進了枕頭底下。

推門進來的黃毛傻眼了。

“哥,你咋還不起來,都到趕飛機的點了!”

“不想去了,幫我改簽,我要睡覺!”

“你手機響着呢……”

“别管那麼多,出去!”

看着折騰一地的衣服和一團糟的床上,懵圈的黃毛也不敢多問,隻好帶上門轉身離開。

堅持不懈的手機終于安靜下來,被窩裡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又打破了屋裡的沉寂。

換了平底鞋的程蔓在深夜的寒風中站了好久,才看見推着兩個行李箱的黃毛從通道出來。

雙手插兜的孔令麒獨自走在後面,闆着的臉上陰沉無神,通紅的鼻尖下還挂有清水。

“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嫂子久等了吧?”

“還行,我就剛到。快上車暖和一下……”

她上前挎過孔令麒的胳膊,抹了一把他濕漉漉的鼻子。

“又感冒了?”

他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回答,掃了一眼她關切的眼神,也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

閉目抱着雙臂靠在後座上的他一言不發,大概是被她來回擦鼻涕的紙巾磨痛了皮膚,幹脆側過身去縮着,留下她面對一個黑漆漆的背影在發愣。

見車裡氣氛不對,黃毛趕緊打圓場。

“嫂子,他水土不服幾天了,今早還起不來,這才改簽的……”

“水土不服?他沒跟我說啊……”

“可能怕你擔心吧,他也不讓我說……”

望着他不再動喚的身子,她也不問了,輕輕給他拉好蹭歪的毛線帽檐,轉而悄悄活動了一下還有點刺痛的腳腕。

車窗外掠過的霓虹燈,照在他呆滞的雙眸中,晶瑩的淚花滾落出了泛紅的眼眶。

到家已接近淩晨,癱坐在沙發上的孔令麒,扒拉下帽子甩到角落。

久未認真進食的腸胃仍在隐隐作痛,然而嗅到程蔓端過來的甜粥,還是沒有張口的欲望。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你的腳怎麼樣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的他,無精打采地看着眼前人。

“沒事,就是崴了一下。那天是地上滑才出的意外,沒傷到骨頭,過幾天就好了。”

“既然沒事,為什麼他抱你那麼自然,你也沒有拒絕呢?”

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什麼意思?”

“你們群裡不是都傳瘋了?”

“那些人就遠遠偷拍一下,了解前因後果嗎?你直接信他們說的?”

這些流言蜚語她一向不愛沉迷其中,但是重新翻着聊天記錄,看着那晚不同角度和距離的路透,有的甚至還專門推鏡頭放大了局部特寫,再配上各種内涵意味的畫外音,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

尤其是部分畫面,聶峰的手是穿過裙子的布料直接抱着自己的,下擺開叉的地方也有蓋住了他的指頭,加上她下意識挽着他的脖子,即使當事人再無意,旁觀者也沒法選擇性忽略。

看到他那晚很早就發來的伴手禮樣品照片和錄像,還有叮囑她少喝酒多保暖的話,可惜她都沒顧得上瞧,就被鋪天蓋地的滿屏群消息給刷沒了。

現在要想解釋什麼,恐怕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我和他們兩個從頭到尾都是在談工作,而且是對多比目前發展形勢大好的肯定。”

“至于扭到腳,就是個意外。我說要自己走,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行動了。我是擔心摔下來才沒有馬上回絕,他一送我上車就什麼都結束了。”

“你不是說,自己從來都不相信意外的嗎?”

“那是事出有因,我這根本就是空穴來風!”

孔令麒不吭聲了。

望着他和那晚遭到黃毛背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哀怨神情,委屈的程蔓瞬間不知道該從哪為自己辯護起。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

“不用說了,我還能不信嗎?你的腳沒事就行了。今天去接機也累了,早點睡吧。”

這話聽着比剛才郊外的冷風還要低上幾度,她也沒有争下去的勁頭了,氣沖沖地直接站起來。

受傷的腳險些沒立住晃了一下身子,腰後被他條件反射地扶到。

但她隻原地停了一秒,抓過茶幾上的碗摁進他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裡,丢下一句“趕緊吃完去洗漱”,便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目送着她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身影,斷了線的豆大淚珠沉入了毫無波瀾的粥面。

他還是握起和手指同樣顫抖的小勺,把漸涼發苦的夜宵一口口填進了繃緊的喉嚨。

心事重重的程蔓一大早醒來,發現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

床頭櫃上擱着包裝精美的禮物,還壓了一張紙條。

“姐,我出去散散心,午飯不回來吃了。”

大周末的,這是又鬧哪樣?

她急忙打開手機,居然沒有一條來自他的未讀信息,微信撥過去也不接,改打電話竟然隻有語音信箱。

“姐,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别擔心,有事留言就行。”

掀開被子跳下來的她探頭到浴室一看,裡面幹燥得幾乎沒有水汽。

樓下的餐廳還留有新帶回來的糕點,就是沒有他的影子。

睡懶覺起來的田爽完全還在狀态之外,她又不好直接告訴實情,隻能随便應付了一下。

吃完早餐到車庫一看,地面從昨晚就保持紋絲未動的車轍,令她深感不妙。

他到底跑哪去了?

午飯時間過後,就差在朋友圈發尋人啟事的程蔓也不想找了,獨自窩在床上生起了悶氣。

不就是晚了點照顧他嗎,自己什麼人他還不清楚,有必要這樣耍脾氣?

定位也失靈了,累得暈頭轉向的她幹脆擱下手機,拉過被子睡起了午覺。

下午郊區的墓園裡,陰沉沉的天空讓原本就冷的空氣凝成了冰坨。

一方擦得光潔如新的墓碑上,嵌着的照片是一位秀氣漂亮的女人。

旁邊成束的菊花微微扇動着淡黃的薄翼,甬道上卻擺着一盆還挂有露水的郁金香。

通身黑色裝扮的孔令麒,提着一小瓶白酒和三個酒盅緩緩走了過來。

他盤腿坐下,将一字排開的杯裡逐個斟上了大半。

端起最中間的杯子,在碑沿輕輕碰了一下。

“媽,今天不是什麼特别的日子,就是突然想你了,過來看看。這段時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惦記我?”

把淅淅瀝瀝的酒灑落在草縫裡,他改換了左邊的新杯。

“這幾天發生的事說多也多,其實也不能算是個事,你說我幹嘛就非要和程蔓過不去呢?她對我的心可是經得起考驗的啊……”

握着杯子的手想和右邊的也碰一個,低頭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自己仰脖一口飲盡。

“媽,姐,我這人啊,容易受别人影響,這毛病暫時還改不了。”

“這次呢,主要還是我挺害怕曆史重演在自己身上。要知道水土不服的每一秒,覺得自己随時可能倒在外面回不來了……”

“沒誇張,好幾次眼前都是黑的,你看我現在有沒有瘦一點?”

“媽,我能體會到你當初生病時的感受了,很難、很脆弱,身邊隻有一個徒勞添亂的傻小子跟着。不光是身體上痛苦,精神上也會崩潰……”

“姐,你能原諒我的不懂事嗎?我确實不該在你受傷了還胡亂猜疑,隻是心裡有道坎,我至今還沒有勇氣邁過去,也沒想好要怎麼和你說……”

他撫着面前郁金香的花瓣,兩手交替着把杯子在盆邊陸續觸下。

“再等等吧,最快今晚才能給你答複了。我實在太笨了,說不清楚又會惹你生氣……”

一前一後灌下兩大口,辣得發暈的腦瓜子嗡嗡響。

他心一橫,幹脆抄起瓶中剩下的酒全部倒進了嘴裡,任憑胃部噴湧而出的熱流像山火一樣燃遍全身。

過了片刻,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朝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伸手搬過花盆摟在懷裡,迷迷糊糊地走了。

夜深了,程蔓還駕着車在沿街尋找。

她把上海能想到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搜遍了,遊戲廳、夜店、酒吧,包括日常去的幾個咖啡館和餐廳,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是沒有就是沒有。

又怕他想不開,她頂着外灘猛烈的江風,拼命識别本就沒幾個人影的面孔。

腳下的路在時斷時續的陣痛中似乎一直沒有盡頭,她一開始還沖空曠的四周呼喊幾聲,可都在風裡漸漸吞沒。

偶爾在長椅上歇會,活動活動麻木的手和酸疼的腿,稍微緩過來後掏出手機看看情況,又繼續踽踽獨行。

她忽然覺得自己能體會到他那幾天獨自在外承受的煎熬了。

自小在上海長大的他,盡管推崇非素食主義,但也沒養成口味偏重的程度。

特别是到東北那段時間,被各種酒圍攻得連出了幾次洋相後,回來也逐漸和這些杯中物劃清了界限。

除了一些特殊的重要場合,他沒再貪戀于酒精的自我麻痹中。

連續幾天的水土不服,肯定是被折騰得内外俱傷,但是多比的業務和自己的禮物都沒落下,付出的毅力絕對不小。

這次也的确不能全怪他過分敏感,自己在他鄉孤立無援,唯一心愛的人卻不聞不問,何況還多了這麼一出内涵不明的破事,其中肯定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實在走不動了,找了個僻靜角落的涼亭,靠在冰冷的柱子上,裹着身上存在感似無的羽絨服縮成一團。

風聲越來越響,黃浦江面掀起了滔滔巨浪,兩岸不滅的流光溢彩揉碎成朦胧的燭火,綿延在通往遙遠夢境的天際,又一點點搖曳着熄去。

程蔓在眩暈中昏昏沉沉地醒來時,一層薄薄的紗布替她遮住了雙眼,揭開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亮着柔和燈光的病房裡。

床邊趴着守夜的,居然是那個讓自己擔心了一天的孔令麒。

“孔令麒,孔令麒?”

連推了好幾次,他始終沒反應,倒是一股還沒散去的酒氣吓了她一跳。

他這是又去喝酒了?

看看手背上紮着的針,仍然迷糊的大腦告訴她,自己發燒了。

難道是昨晚受涼過度的自己被他找到送過來的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哪呢?

撓着神智混亂的腦袋拼命回憶,昨晚零零碎碎的一些片段重新浮現在她眼前。

周末的外灘夜生活繁華依舊,燈火通明的店鋪裡外人頭攢動,進進出出的外賣員腳不沾地。

一家煙火缭繞的大排檔裡,與那盆郁金香對坐着的孔令麒,沉浸在孜然與肉香的世界中大快朵頤。

郁金香前面桌上的小盤裡,也擺着新鮮出爐的玉米、茄子、土豆、牛肉等,均是外焦裡嫩的良好賣相,在保鮮膜的覆蓋下滲出熱乎乎的水汽。

飲下一口啤酒,擦了擦嘴上的油漬,他整理了僅剩的一點烤串,瞥見架在花旁等候錄制的手機,有點緊張地撥弄着沾上煙塵的帽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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