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氣溫比豐甯要低一些,沒那麼熱,體感特别舒服。
丁果拎着用來做掩飾的提包随着人流出火車站,走到空曠的地方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借着提包做掩飾取出冰紅茶喝了幾口,才将胃裡的那股不适壓了下去。
這一宿火車坐的,車廂哪怕開着窗戶也仍然覺得憋悶,腳臭味兒、汗味兒混合在一起,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身上都腌透了。
這會兒又累又餓,身上還發着陣陣酸臭,擡胳膊一聞,都想哕一口。
先找地方進空間洗個澡,吃點東西。
房子就在那兒跑不了,而且怎麼說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套房子,要有點儀式感,給自己收拾齊整再過去。
她開始四處打量,尋找合适的角落。
丁果下車的這個車站是西直門車站,也就是後來的北站,距離海澱區比較近。
火車站人多,犄角旮旯不好找,丁果轉了一大圈才找了個隐蔽的位置,剛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
她實在懶得再找了,這會兒不光餓,還起了些困意,她想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美美地吃上一頓早餐,再倒頭眯上一小會兒,然後以一個精神抖擻的狀态清清爽爽地去參觀她的新家。
閃進空間,丁果沖進洗手間把自己從上到下秃噜了一遍。
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裡洗着,她雙眼呆愣發直地去餐廳桌前坐下,從商城裡買了碗雞絲面、給自己配了兩個煮雞蛋,吸溜吸溜地吃完人就撐不住了,漱了漱口,跟系統定了個鬧鐘,去卧室倒頭就睡。
上午九點系統準時将她喊醒:“宿主,起床了!”
外面的九點,但空間流速慢,這小眯一會兒就睡了六個小時,精神恢複了大半。
喝了點清涼的泉水醒了醒神,丁果通過可視窗口确定外面沒人後閃身出來,憋着氣跑出了這個角落。
畢竟是系統安排的房子,大抵做過路線研究,充當了一下導航,指引着丁果坐上市内公交,在紫竹橋下了車,剩下的路就隻能腿着過去了。
腿着就腿着,丁果正好也新鮮這個年代的首都呢,街邊任何一景看在她眼裡都覺得新鮮,當旅遊賞光了。
有系統指引着,溜溜達達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棟四合院門前頭。
“就是這戶?”丁果盯着面前這兩扇有些掉漆、但一看用料就很紮實的木門,心口砰砰直跳,問系統道。
知道有這個獎勵是一回事,但終于站在家門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時此刻,才有了種真實感。
獨門獨棟的二進院子啊!
她在首都有房了!
“是的宿主!”
丁果擡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短發,正了正連衣裙的領子,十分有儀式感的從空間取出系統早就交給她的鑰匙,上前一步打開了上面的大鐵鎖。
吱!
木門的門軸大約許久沒上油了,發出酸澀地擰響,但聽在丁果耳朵裡卻半點都不覺得刺耳,反而十分動聽,仿佛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樂章。
四合院,她來了!
丁果翹着嘴角,微微揚着精緻纖巧的下巴,一步跨了進去。
進門是面影壁牆,左手邊有個月亮門,拐進去就是第一進院。
第一進院的面積并不算大,也就比走廊寬上那麼一點,但丁果還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用腳一步步丈量着,瞧了瞧第一進院的幾間倒座房,越看越滿意:“不錯啊耗子,夠意思!”
這種獎勵給的,她不會吝啬自己的誇獎,哪怕讓耗子翹一下尾巴呢,畢竟将來還得指着它再給自己多整上幾套。
系統傲嬌地輕哼一聲,非常受用!
誇完系統,丁果倒背着手進了二門。
隻是,嘴角的弧度還沒完全綻放,就忽的一收,視線淩厲地朝東邊的牆頭盯了過去。
有賊?
“幹什麼的?”丁果眯眼,手裡扣好了外人看不見的搬磚。
裴澈手裡拿着從鄰居家樹上摘下來的風筝,剛緩緩坐到牆頭上,正準備返回,就聽到一聲爆喝,吓得他差點一頭栽下去。
“同志不好意思,我是住你家隔壁的鄰居,我叫裴澈。風筝挂在你家樹上了,我上來取一下,不過這位同志請放心,我是踩着牆頭摘的,沒進你家院子。”
牆頭上,裴澈漲紅了臉,他也很無奈。
鄰居家這套院子自從轉手後就沒見過它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