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别誤會啊,我隻是覺得你太寒碜了,我前女友沒有這麼素的。”
林景聽:“那真是謝謝您少爺的善心了,不過還是留着給您的現女友吧。”
唐牧笑了:“景聽,你就是在吃醋。”
林景聽:“?”
周揚酒拿着做滿筆記的本子下樓,路淮高二的教室在最頂上五六層,中間三四層是高三的,最底下是高一的還有教導主任辦公室。
周揚酒一路往下,在高一三班外面沒看見林景聽,他站在走廊外面等了一會,忽然看見對面三樓有個人很眼熟。
長頭發紮着馬尾,雷打不動地穿着藍色的校服,幹淨修長的脖子被垂下來的發絲遮住一些,但依舊可以勾勒出十幾歲女生的那種纖細美好,像春日湖泊中停留的一隻蝴蝶。
周揚酒長腿幾步一跨,很快到了三樓。然後他看見林景聽和對面的男生正聊得很好,并且收下了男生送的東西,看起來是一條手鍊。
媽的林景聽你玩兒我呢。周揚酒向來有氣就撒,差點就要沖上去,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前面的人聽見聲音終于察覺回頭看了一眼。
周揚酒看見林景聽眼裡的詫異,他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林景聽身後的唐牧,記下了旁邊高三A班的标牌,接起電話聽見陳巒給他帶回來飯的消息,頭也不回地往五樓走。
唐牧看出林景聽的愣神:“認識的?”
林景聽沒回答,在追上去和唐牧之間她選擇了唐牧。林景聽轉頭揚了揚手鍊,擅長地揚起笑容:“分手禮物,我懂的。”
回頭找個網站挂上去賣二手,上面還有鑽呢,唐牧送的東西應該不便宜。林景聽直接回了教室,把手鍊放進書包。
唐牧是全校皆知的富二代,林景聽曾被他追過。
送的那些東西并不能打動林景聽,但是陪伴可以,每天的留心可以。
林景聽也以為有那麼一點真心的,可惜,别人真就是玩玩而已。這些家境優渥的人,無論男女,都有别人給他兜底。
隻有她是孤身一人。
林景聽歎了口氣,慢慢想起周揚酒來。周揚酒剛才的表情感覺像是很生氣,他氣什麼?
也許是發現了她是高三的,所謂的學妹隻是在騙他。可是好端端的,周揚酒來三樓做什麼?這時候他不該去操場打了籃球然後去食堂或者外面餐館吃飯嗎?
午休時間結束,班主任來視察一圈,然後聊了點閑話。
“大家最後三個月了,都撸起袖子加油幹啊,我們隻有一個目标,就是拿下心儀的大學。大家别半道出家,心思放歪了哈,什麼燙頭發之類的,留到暑假做好吧?”
回應班主任的是還沒睡醒的有氣無力的高三生。
下午的課是物理和生物。從課前老師就進來了,每人發下去一張卷子,鈴聲還沒響就開始做題。
到了高三,就是無止境的做卷子,林景聽基礎一直挺好的,該玩玩該學學,成績也混得過去。
收完了連堂的考試卷之後就放學了,林景聽快速收拾了東西,招呼都沒來得及給李想打就飛快地出了教室門。
寫完試卷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裡,林景聽思考了周揚酒,覺得還是不能放棄,她提着書包,逆着人流往樓上跑,一直跑到高二七班的教室門口。
教室裡隻有零星幾個人,住校生要麼沖回宿舍洗頭洗澡了,要麼在食堂路上大展身手,大概隻有走讀生才這麼松弛地慢悠悠收拾東西。
周揚酒坐在牆邊的後排,桌上的書擺放得有些淩亂,是非常淩亂。他照例揣了本書進書包裝樣子,看見那本寫滿筆記的本子,猶豫了一秒,心想着帶回去讓自家太後高興高興也行,順手裝進去然後随手把書包甩上左肩。
“那個同學,你找誰啊。”有男生看見林景聽一個人站在門口,出于好心地問。
周揚酒聽見了聲音,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一般人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多少會有些局促感,但林景聽沒有,她抱着書包,及肩的黑發落在兩側,黑亮的眼睛看着教室一側,就像那些優等生。
周揚酒平靜地低着頭,拿出耳機戴着,從後門往另一個樓梯方向走去。
林景聽有些意外,周揚酒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他至于反應這麼大嗎?
林景聽追上去,周揚酒看着走得不快,但是林景聽完全慢不下來,非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喂周揚酒,你今天中午是路過嗎?”
周揚酒指了指耳朵,口型:“聽不見。”
林景聽抓住周揚酒的手,踮起腳把周揚酒的一隻耳機給取了下來。
“那現在聽得見了嗎?”
女生溫熱的手指輕輕擦過耳垂,周揚酒幾乎一個激靈,後背繃緊,仿佛被電了一下。
半晌,周揚酒才皺着眉頭說:“幹什麼。”
林景聽問:“你中午是來找我還是隻是路過。”
周揚酒短促地笑了一聲:“你糾結這個有意義嗎?”
“你……是不是因為我對面那個男生,所以有點不爽?”林景聽遲疑道。
周揚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随後偏過頭繼續往樓梯下面走,他心想,好像還真給說中了,但我他媽不爽個什麼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