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酒眼神一瞥,高冷道:“天生的耳朵紅。”
林景聽莞爾,調侃道:“紅得真好看。”
周揚酒:“……”媽的,熱氣還消不下去了。
林景聽心情很好地去用飯卡刷了一個饅頭,周揚酒看着她的動作,心想剛剛還跟病了一樣無精打采,這會子還開始哼歌了,嘤嘤嘤的像百靈鳥。
“你想吃什麼,周同學?”林景聽回眸。
周揚酒看她隻刷了一個饅頭,也走到食堂窗口,說:“四個包子,兩杯豆漿。”
林景聽眉梢一挑,好奇道:“你平常喝兩杯豆漿?”
周揚酒旁邊扯了個小塑料袋,利落地裝了兩個包子進去,連同那杯豆漿遞到林景聽面前。
“平常呢,是隻喝一杯的。”
林景聽有些愣住了,雖然以前也有人給她買早餐,但是周揚酒才認識多久?
“嗯?”周揚酒清朗的嗓音響起,“不想要?”
林景聽心神複雜地接過,擡頭又面帶微笑:“那我就謝謝周同學請的這頓早飯啦。”
“應該的,給我買那麼多次水,破費了。”周揚酒單手托着豆漿杯底,喝了一口又回頭道,“好好學習,别一天想有的沒的。我先走了啊。”
林景聽看了眼手裡的兩個包子,還是沒有浪費。其實她不常吃早飯,因為吃了容易腸胃應激。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熱豆漿的原因,早飯吃下去居然沒有太應激,就是胃撐得有點難受。
看着周揚酒走了,林景聽坐在食堂裡又打開了那張紙。上面是那張生物學國賽的報名表,她已經填好了信息。下面還夾着一張紙,是培訓班的廣告。
趙啟益清楚班上同學各自擅長的領域,在課餘時間挨個談話。林景聽有些心動,但也有些發愁。
上課鈴響了,林景聽才把報名表收起來,折疊成一小塊,放進了口袋裡。
所有學生都在往教學樓跑,隻有周揚酒閑庭信步往反方向走,喝完的豆漿杯精準投進垃圾桶,他雙手插兜,忽然摸到了一個棱角分明的東西,像一張厚厚的紙。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林景聽那封情書。周揚酒一邊往後門走去,一邊編輯信息發給陳巒。
“有事回趟家,老師那裡幫我頂一下。”
剛發出去,陳巒的中指表情包就傳了過來。周揚酒沒空跟他貧,放下手機打開了那粉色信封。
林景聽也是理科生,她寫的情書是什麼樣子的?
“你好,我從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氣質無與倫比,你的長相絕世無雙,你就像是π,無窮地吸引我,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希望每天都能看見你……”
周揚酒:“……”怪不含蓄的。
周揚酒的家離學校很近,家裡還給他租了一個房子。一來一回用不着半個小時。拿完東西熟練地翻後門回學校,周揚酒手裡抱着一瓶水,還輕巧落地,他呼出口氣給自己打了個滿分。
裝模做樣地拍了拍衣角的灰,周揚酒忽然聽見旁邊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十分。”
“那是。”貧嘴比腦子先動,反應過來周揚酒拔腿就跑。
“周揚酒你給我站住!昨天才做的檢讨你就又不當回事了是吧。”
熟悉的班主任聲音,光頭就喜歡在這邊堵後門,還專程隻抓他一個人,周揚酒一邊心想這是什麼倒黴事,一邊說:“頭兒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立馬回去上課,您老人家别追我了!”
周揚酒會跑不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嗎?當然跑得過,但是跑得過初一,跑不過十五。班主任也沒讓他立馬回去上課,那節課他記得是化學,周揚酒這小子化學成績挺頂天的,翹了就翹了吧,但是這逃課精神不能慣着。
“下半年就升高三了,你還不注意點自己的成績,你自己數數能及格的有幾門?”班主任簡直痛心疾首,語氣堅定,“滾去三樓看看人家高三的,上課每個同學都認真,哪像你開小差還老是逃課,再逃就打電話給你媽媽了。”
周揚酒乖乖站着,很是認同地點頭,并做出保證下次不會再犯的表情。
班主任看見那張臉就來氣,表面上說得好好的,實則壓根不會往心裡去。忽然間,班主任看見周揚酒口袋裡一截粉色的東西,周揚酒警鈴大作,迅速按住口袋。
但光頭的魔爪顯然更勝一籌,抽出了那張罪證。
“你好,我從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班主任念了出來。
周揚酒突然有些想笑,一個大老爺們光着頭,在那裡念情書,要讓陳巒知道了,肯定分分鐘讓班主任成為校園名流。
班主任瞪着周揚酒,翻來覆去也沒找到寫情書的人的班級号,隻有一個微信。
“笑什麼笑,嚴肅點。”班主任一推眼鏡說,“正該是你們好學的年紀,大學有的是時間談戀愛,你現在馬上高三了,别墜入愛河,等會淹死了。”
周揚酒舉手發誓:“别人塞給我的,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你怎麼沒幹?你收了!是不是對别人有點意思?”班主任靈魂發問,周揚酒無言以對。
“我沒有……吧。”
班主任這話給他說得有點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