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社交平台上有幾萬的粉絲,之前靠偷拍盛晚小火了一把,這會正将他當作流量密碼想要緊緊抓住,每天都要來到籃球場偷拍盛晚。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薛譚向南采問了任誠的社交平台賬号。
南采是個在外人看來有些“高冷”的女孩,她不愛說話,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發呆。剛開始薛譚還為無法和南采友好溝通而惴惴不安,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被大學第一個好朋友讨厭了,不過被誤會得多了的南采很快看出來薛譚的窘迫,主動解釋自己很喜歡薛譚,不說話僅僅是因為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和薛譚待在一起會很安心。
這樣坦率的表白簡直讓薛譚受寵若驚,迷迷糊糊對她說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話以表示自己也很喜歡南采,兩人的關系由此變好了很多。
南采沒有關注過這些,不過宿舍群裡之前八卦過這個人,于是她翻了翻聊天記錄找到任誠的平台主頁,遞給薛譚。
欸?
薛譚驚訝,她接過手機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沒有注意到群聊信息。”其實是因為群聊太火熱自己插不進去感到很傷心所以開了免打擾......
南采擡頭,透過鏡片看了薛譚一眼,淡淡說:“沒什麼。”說罷,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怎麼看。”
薛譚趕緊照着圖片上的信息搜到任誠的賬号,然後将手機還給南采。
晚上回到家後,薛譚點開任誠的主頁直接私聊他:【把盛晚的視頻删了。】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了一個問号。
薛譚盯着手機屏幕的眼中,厭惡有如實質一般流露出來,【根據我國法律規定,未經肖像權人同意,任何組織與個人不得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立刻删除盛晚的視頻,否則報警處理。】
任誠那邊又是過了許久才回複:【你誰】【你不是盛晚吧】
薛譚:【我是盛晚他媽。】
那邊很快轉變了語氣:【阿姨你好,是這樣的,我是跟盛晚一個學校的學哥,您家兒子長得很帥,網上很多小姐姐都可喜歡他,我本來也隻是想着記錄一下生活,沒有别的意思】【而且您看這個視頻這麼火,就算我删了網上也還是會有他的照片傳播】
薛譚沒有耐心:【最後一次機會,一分鐘之内再不删除我就報警了。】
俗話說貴氣養人,雖然盛晚總是穿着一件迷彩服,但是任誠不難從那個男生平時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來少男出身很好,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招惹的。本來也隻是抱着僥幸心理拍他,以為少男不會在意,沒想到竟然被他媽媽找上了門。
手機另一邊的任誠有些猶豫,他才靠着盛晚漲了三萬粉絲,剛剛接了一個廣告,實在不想将到手的流量就這麼放起了。到底隻是個普通大學生,任誠不敢賭對面是不是認真的,隻好先趕緊删除視頻,省得對面真的報警了。
薛譚一分鐘後刷新他的主頁,發現視頻已經沒有了,于是又給他發消息:【以後再敢偷拍盛晚就等着退學吧。】
這話說得很嚴重,不禁加大了任誠心目中對面有權有勢的這一猜想的可信度。等到半夜三點,害怕地睡不着覺的任誠打開手機,苦思冥想編輯了一段小作文道歉發過去,結果對面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早上去學校時,薛譚對盛晚說:“盛晚,你以後還是低調點吧。”
盛晚挑眉,眼含笑意:“怎麼這麼說?”
薛譚把昨晚和任誠的聊天記錄給盛晚看,語氣很認真:“男孩子家家的,抛頭露面不好。”
少男接過手機,一條一條将上面的消息看完,第一眼驚訝浮現在臉上後,然後湧出來的就是真誠的感動,絲毫沒有為薛譚自作主張而産生的煩惱。
“譚譚——啊,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你對我也太好了吧!真的太感謝你了,我為這件事苦惱了很久呢。”他将手機還給薛譚,“完全沒有想到譚譚會為我做這種事,能夠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他看向薛譚的目光裡好似有數不盡的溫柔在流淌,風過林梢,晨光傾灑其中,兩者似乎要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