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衆人皆歎:美人隻可遠觀也。
一名暗衛見此景,立刻動用輕功飛身回宮,來到禦書房門前,向福恩說明情況。福恩聽後招手放他離開,之後走進禦書房,當起了傳話人。
“牡丹花開動京城,街邊之人,皆為一觀娘娘的美貌而駐足。”福恩說。
裴宥目不轉睛地看着奏折,開口,“之後呢?她有什麼反應。”
福恩擡袖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誠惶誠恐,“娘娘她,向路人抛……抛去媚眼。”說完之後,福恩微微擡眸,觀察着裴宥的反應。
陛下好不容易能有個喜愛的女子,他真的怕自己說完之後,陛下會因吃醋而命人立刻将昭儀拖回宮中杖斃。
驚吓之餘,卻聽得裴宥隻是嗤笑了一聲,其他的再無一二。
還好還好,福恩松了一口氣。
街邊鋪子衆多,什麼胭脂發钗衣裙,應有盡有,白绯寒對胭脂不感什麼興趣,而衣裙,她如今得寵,在楚王宮之中是最不缺的,唯一想要進去逛一逛的,也就是發钗鋪子了。
裴宥可從來都沒賞賜給她任何琳琅珠钗,畢竟男子隻會送自己心愛的女子以添妝之物。
白绯寒便挑了一間最大的發钗鋪子走了進去,于是,什麼金簪銀簪玉簪木簪,素钗或鑲着寶石的钗,皆入了白绯寒的眼眸之中,那美妙的形狀于閃亮的成色,使她的心頭大動。
買!白绯寒指着一根又一根發簪,吩咐老闆娘将它們裝盒,裝不下的,白绯寒索性讓将雲留為自己簪在了發間。
待從這鋪子中出來之時,白绯寒的墨發之間已然是珠光寶氣,金銀玉木,花草鳥獸,各種元素全部集齊。
若是尋常人不分個類别就這樣将各類簪子全部插在頭上,簪子便會壓了人的氣質,是定要被人嘲笑不識美醜的。
但白绯寒不一樣,雲留看到白绯寒遞來那麼多簪子,并要求她為自己插在頭上時,心是狠狠地跳了一下的,卻沒想到,插完之後,那各類簪子在她的頭上,卻是頓然失了原本的特殊之色,放在一起都變得和諧了許多。
“頭好沉。”白绯寒扶了扶額間,随後将頭重新揚起。
禦書房之中,福恩向裴宥說着發钗鋪子裡發生的一切。
聽聞她将發钗一通胡簪之後,裴宥覺得她好蠢,不覺笑了一下,随後想了想,放下奏折,神色不明地看着福恩,“孤在這方面難道是克扣她了?”
福恩昧着良心說沒有。
裴宥睨了福恩一眼,“傳下去,吩咐琳琅閣,每七日便拿一批簪子過來,讓她選個夠。”
午時,街中食館全部開張,香飄四溢,白绯寒和雲留走進了一間食館之中,店内的夥計見白绯寒滿頭金銀珠翠,斷定她是個不差錢的主,便向她推薦了許多價格昂貴的菜品。
“好了,别說了,”白绯寒拿起桌上的紅泥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之後漫不經心道:“将你們這裡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夥計聽後瞪大了眼睛,價格昂貴的菜,大多都是肉菜,若是都上一遍,這兩個女子吃得完嗎?他可不想當奸商,于是便道:“二位吃不完的。”
在那暴君身邊天天吃素,好不容易出來,不吃肉怎麼行呢?
白绯寒嬉笑着看向那位夥計,勾着媚眼,聲音魅惑,“要同我打個賭嗎?”
夥計的臉紅了紅,随即噤聲,走了下去。
禦書房内,福恩放輕腳步走了進來。
裴宥擡眸,“她現在在做什麼。”
“回陛下,娘娘在一間食館用午飯,聽下面的人說……娘娘她……食量大如牛。”福恩想到這幾日,昭儀娘娘同陛下用膳時,每次都是吃上幾筷便嬌滴滴地說她吃飽了,而今天卻背着陛下在外面吃了好多,不知這算不算欺君?
裴宥沒什麼反應,“那她喜歡吃些什麼?”
“肉。”福恩答得斬釘截鐵。
裴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她同自己吃飯時吃兩口便說飽了,是因為那不是她喜歡吃的嗎?
食館之中,桌上盤中的食物皆被一掃而空,白绯寒拍了拍充盈的腹部,夥計看到這場景,下巴都快要驚掉了。
那麼多肉,那真給這兩個女子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