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帶着陳影笙向裡走,有意避開江映輝,他說:
“是誕江大學萬花筒研發組的新突破,兩種相同來源的遺留物融合,可以進入超能力者本人的萬花筒。”
陳影笙睜大眼睛:“能直接找到超能力罪犯!”
“小點聲。”老王趕緊說,“是最新發現,剛把阿苦萬花筒的過程錄制送去誕江大學,如果能證實任珊珊萬花筒和阿苦萬花筒的遺留物為同一來源,馬上安排你進入新萬花筒。”
“何翠鳳那邊我可以跟去看看嗎?”
這個問題不該陳影笙問,她作為外聘人員不能參與現實中調查取證的過程,隻能根據結果提供自己的見解和建議。
但她還是問了,她想多知道一點案情,多為阿苦做些什麼。阿苦已經成為一棵大樹,不該被人殘忍地打破平靜的生活。
老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猶豫。
陳影笙看出老王的為難,她坦然說:“距離阿苦玩完僞人測試至今已經過去5天,隻剩2天,時間很緊。在規定允許的範圍内,我想盡可能多地接觸嫌疑人,早一點破案。”
“唉。”老王歎氣,“我和李穎商量一下,安排你跟着專案組一起去。”
他遠遠地望向李穎和江映輝的方向,李穎正把江映輝送出超管局。
陳影笙看着老王的背影:“阿苦......等她醒來,她會發現自己苦苦隐瞞的身份暴露了。”
“那是之後的事。”老王說,“我們超管局唯一能做的是先保住她的命。”
羅莉娜在檔口用大鐵勺盛湯的身影浮現在陳影笙眼前。
花兒在茁壯成長,她想,大樹做的一切不會被白白浪費。
等江映輝被李穎送走,老王過去和李穎商議了什麼。
李穎喊陳影笙一起上車:“我們找到了疑似僞人女孩的人。”
陳影笙接過老王遞過來的平闆電腦,屏幕上是一張二十歲年輕男性的照片。
陳影笙下意識往左劃,以為老王給她看錯了。
“就是他。”老王肯定地說,“何康,一名自閉症患者,何翠鳳之前在他家做保姆,主要工作是照顧何康。”
何康長得很符合普羅大衆眼中的大齡自閉症患者。
他圓潤浮腫的臉頰是典型激素面容,頭發為了便于打理,被剃得平平的,眼神看上去直愣愣,誰看見他都會繞道走。
和僞人女孩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你們在阿苦的萬花筒裡破案,我們在外面給羅莉娜看任珊珊萬花筒内出現過的相關人員。”
“羅莉娜剛聽見阿律的聲音,立刻分辨出阿律是劇本殺店的一位老客戶,會員名何逢翠。我們的警員到店裡調取監控錄像,經過聲紋比對,确認何逢翠和阿律是同一人。”
“經進一步調查,何逢翠的真名是何翠鳳,25歲的外來務工人士,在本市從事家政服務,居住地填的是雇主家。”
“我們迅速出發去雇主家,卻被告知她半個多月前向雇主請假回老家,然後再也沒回誕江。”
半個多月前,剛好是任珊珊參與僞人劇本殺的日期。看來何翠鳳在劍俠那裡面試失敗後,立刻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們抓緊時間調查何翠鳳雇主一家,找到了何康。”
陳影笙舉起平闆和自己的手機,把何康和僞人女孩的照片做對比,看不出半點相似之處。
她問:“為什麼說他是僞人女孩?”
李穎回答:“經過人臉識别系統的比對,他和僞人女孩的面部幾何特征完全相符。”
“用通俗的話解釋,僞人女孩是換一個性别然後被燒傷的何康。”李穎既疲憊又亢奮,“我前期帶着網絡安全組同事做的篩查也沒有浪費。”
老王回頭問陳影笙:“還記得那條紅背帶裙嗎?”
“記得。”
僞人測試中,僞人女孩和童模身穿一模一樣的紅背帶裙。李穎當時順着這條線索查了很久,她甚至用超能力把網上店鋪的評論都看了。
李穎的超能力是網絡形象顯影,在網絡上看見一條超過15字的發言後,腦中能浮現出發言人的長相名字位置,某些情況下還能看見發言人打下這段字時的大緻情況。
“我‘看見’過何康和何翠鳳。”李穎說,“何翠鳳坐在桌邊捧着手機生氣地給店家差評,因為店家不肯給她退貨,何康在旁邊畫畫。”
“為什麼不退貨?”
“裙子被穿變形了。”
陳影笙放大何康的照片:“真是何康穿的?他和僞人女孩根本不是一個體型吧?”
“所以我們往何康家趕。”
駕駛席的老王平穩地握着方向盤。
“何康家在第七中學對面的居民樓中,父親何大勇,母親張曉娜。家裡主要經濟來源是父母共同經營的小吃攤,經常有七中的學生光顧。”
羅莉娜是七中的學生,她說自己好像見過僞人女孩,可能是見過何康。
然而何康和僞人女孩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除非羅莉娜身上裝載了人臉識别系統,否則她不可能把何康認成僞人女孩。
老王開的不是警車,他開自己的車,可能擔心大張旗鼓開警車進小區會引來好事的媒體記者。
他說:“到了。”
陳影笙擡頭,看到小區的名稱。
【裡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