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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平定冤案金雞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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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請楚天朗過來的目的,本就也是為了将李承琪吸引過來,柳文暄安排了人去陳家。

陳家被封以來,無淮王允準,外人不得探視。

哪怕柳文暄身手如此,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些時日,他好不容易安排了幾個親衛插入李承琪換防的隊伍中,隻待時機成熟,可以出入傳遞消息。

柳文暄知道,孔懷璋在各處都安插了人手,唯獨陳府被圍得鐵桶一塊,他根本下不了手。

柳文暄到底是從金州回來的,有軍功在身上,金州回來的二萬兵年後分去各地駐紮,留了五千在長安。

李承琪是個明察秋毫的人物,調遣長安防衛,都用的是自己的淮軍,其他的都分到十二衛中,後來程子弢去嶺北,帶了五千兵。

剩餘也就五千供李承琪驅遣。

柳文暄這半年一直未敢輕舉妄動,是因不知道哪些人是真正可靠的。直到前幾日,孔懷璋告訴他,江皓辰之所以中了喬太傅的奸計,原來江皓辰身旁的肖遙其實是蕭家的人,本名蕭遠。

蕭遠對江峰江岚兩個下手,仿了明月公主的筆記,約了江皓辰見面,這才被喬太傅的人拿下。

柳文暄也是聽孔懷璋說明月私下會見江皓辰這事,不過明月既未與他主動說,他也不必過問。當時皇後宮中失火,明月必然是想找人幫忙的,她能找的人,也隻有一個江皓辰了。

三月十五,李承琪特地給楚天朗辦了一場極為隆重的生日宴。

明月以身體不虞推辭未去。靈珠尚在閨閣,不得随意出宮。

這幾日,那楚天朗愣似着了魔一般,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七公主的眷念,一心想要見七公主。靈珠卻偏偏避開了他,二人并不曾見着。

雖是生日宴,不過是十四歲,淮王一黨的臣工隻把這少年當個孩子看。

楚天朗到底有些天資,也不曾教李承琪失望,待人接物處理得十分妥帖。

夜幕之後,淮王府的一小厮又向楚天朗送來一錦盒,錦盒裡是一方帕子,上歪歪斜斜繡着幾個字:“生辰快樂,靈珠。”

楚天朗看了絲帕,正要出去,卻見那廂淮王的随侍婁一帆過來,楚天朗道:“稍後再去見殿下,容我更衣。”

楚天朗哪裡是去更衣,徑自出了側門,往宮中方向追去。半路果見馬車,他飛身上前攔住道:“小人有事相請,敢問尊駕可否少停。”

靈珠就在車内,隻是咳嗽了兩聲。

趕馬車是女扮男裝的侍女,笑道:“公子,我們主感染了風寒,不宜見人。”

淮王的人自然也将這些看得真切,婁一帆道:“宮裡的人說,靈珠公主這帕子繡了十多日。”

李承琪笑着的臉變得僵硬,他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婁一帆知李承琪疑心極重,又道:“其實對于而今的七公主而言,能嫁給忠信侯,她亦是求之不得呢。何況是如花的年紀,難免春心萌動,楚天朗又一表人才,且極善于待人接物,春心萌動的少女見了這樣的少年,又怎麼能不喜歡呢。”

“這倒也是。”李承琪不得不承認,眼下這個楚天朗,也是長得十分好看的。

馬上要被封侯,身手高,天資出衆,情窦初開的少女難免會對他心動。何況小七再也不是被千人寵萬人愛的掌上明珠了,她實在需要一個依靠。

楚天朗來到淮王這廂時,将方才出去追七公主之事具說了。

月亮甚好,照得樹葉影子斑斑駁駁灑了一地。

李承琪細細打量了那繡工,還真是慘不忍睹。他将絲帕還給天朗,笑道:“我這個妹妹從小不曾受過半分委屈,卻願為你做這些丫鬟婢女們做的,你可不要辜負她一番心意。

楚天朗紅着臉,道:“七公主此番出來,是女扮男裝,想是怕旁人知曉,還望殿下切莫對外稱道此事。”

“我的妹妹,我自然是比任何人更看重她的名節,在我眼裡,你跟我親弟弟一樣,而她又是我親妹妹,放心,我定然會周全此事的。”他嘴上說着,心底卻是不放心的,幸而,齊來福是他的人,楚天朗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到四月初,楚家的案子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證,更送來許多物證。雖是喬太傅主理,卻怕其中還有隐匿,是以文暄也日日上朝,幫助孔懷璋整理卷宗。

四月十五,三司會審,楚家和蕭家兩樁舊案,光來長安的人證都有一千多。

依舊由太傅代替禦史台進行會審,朝中四品以上大員全部旁聽。

從承天門到太極殿,中間十丈見方的軒轅台上,烏泱泱跪了一片。

朝堂之上,皇帝神思昏昏,心頭卻有一絲清明。喬太傅和李承琪在他身邊一左一右,似乎有意讓旁人與皇帝保持距離。

他雖受了承琪藥物的控制,到底年輕的時候是鞍馬上過來的,這些伎倆,他心中有數。隻可惜,楚家三代人的冤案,是以這樣的方式重審重判的。

他想起楚鴻,想起睿卿,想起天曦和天朗。

皇帝眯着眼睛,因這幾個月一直被德妃灌藥,他的四肢都腫脹着,眼泡亦然。因此,他眯着眼用力看了看殿前躬身站着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哪怕就這麼昏昏一眼,他心中有個直覺,那不是楚天朗。

盡管,少年有意将那玉墜挂在胸前,作為自己是楚家後人的唯一憑證,到底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皇帝索性将眼睛閉上,不去看。記憶中,天朗還是個三歲多的小孩子。盡管猜測少年人不是楚天朗有些出于情志上的不願意,更多的是對故人的慚恧。

無論如何,他不想摯友的兒子成為助纣為虐的人物。

一審楚家舊案,因陳晉、沈堅、沈憶三人對當年的罪行供認不諱,定于秋後問斬。

五月十五二審,将十一年前與楚家一同被牽連的人員皆官複原職,所有受誣陷的人員,均按照當年品階升一品補發十一年來俸祿。将蕭家先前被流放的罪責也赦免了,其他人員各補給俸祿。

所有受牽連的學子,均重新分配職務。

六月十五,冤案審結,重修楚家宗祠,令楚鴻、楚睿卿蕭庭等功臣牌位配享太廟,入功臣閣。

封楚天朗為忠信侯,封蕭家為忠順侯。

當年楚家天朗與七公主婚約,依舊有效。

靈珠得知這消息時,正在給李珺珵擦手。

明月面帶憂色,看向靈珠,靈珠卻十分平靜。

“珠兒,你若是不喜歡,我去與承琪說。”明月憤恨不已,先前柳文暄與他說,他都是搪塞柳文暄,而今直接将這是公之于衆,是不給轉圜的機會了。

明月氣得手發抖,面色一下子煞白。

靈珠苦澀一笑,過來揉着她的手到,道:“姐姐,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了。何況我與楚家的天朗本就是指腹為婚,母後若是還在,定然也不會反對。”

明月走過來,靜靜将靈珠攬在懷裡,道:“我們雖生在皇家,從小便是身不由己。”

皇子公主不是像李罄芳李靈瑗那種驕橫跋扈的,便是如李靈璇李明月這種起不來床的病秧子,唯一一個正常點的,隻有靈珠,不料靈珠又遭遇了那樣的事。

明月細細一想,越發心酸,身體竟有些微微地抽搐。

她以前是多麼淡然的一個人呢?靈珠為明月擦眼淚,破涕為笑,道:“姐,我跟你說的天素姐姐,你是知道的吧。”

明月點點頭,她一直以為馬上就要見到天素,不想最後是天素身死的消息。

她将靈珠額前的頭發理順,溫和道:“她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你,讓你好好活下去,所以不管經曆什麼,你要記得,你的身上,不僅是活着自己的命,也是活着那兩個人的期許。”

靈珠忽而眼眶一熱,她想起了白玉箫,她與白玉箫的交集似乎不多,不知怎的,他每次出現,她都特别激動,特别開心。

直到他死,她才意識到,那是愛。

她問明月:“姐姐,你心底是愛文暄哥哥,還是愛江皓辰江大人?”

明月淡淡笑道:“我從懂事起,便沒有資格去愛一個人。”

“怎麼會,長安世家公子,哪一個不喜歡姐姐。”靈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文暄哥哥與江大人,兩個都是人中龍鳳,在姐姐心底,是喜歡誰的?又是愛誰的?”

明月颔首笑了笑:“若是不喜歡文暄,我又怎會答應嫁給他呢。”

“那愛呢?”

“自然也是愛的。”

門口将将走進來的人聽到這話,面色柔和得如春風一般。

明月擡頭看見柳文暄,頓時飛紅了臉。

柳文暄并未聽到前面的話,隻聽到這一句“自然也是愛的”,他手中拿着一包裹,提過來,道:“這是天素的妹妹雨姑娘寄過來的,天素的遺物。”

小雨着人寄過來的,裡頭是一本醫典,一包銀針,一個木頭人,木頭人身上刻着穴位。

柳文暄道:“這是敬之的意思,讓雨姑娘将這些東西寄過來,讓我們想辦法研究一套給李珺珵排毒的針術,承瑜的腿也需要。”

正巧李承瑾推着李承瑜過來,連随身的小厮也沒要跟來。

李珺珵這裡,明月說過,除了他們幾個人,等閑不能讓人靠近。皇上已經在德妃控制之中,絕不能讓李珺珵再落入她們手中。

李承瑾道:“文暄哥,素姑娘的醫典,可否借給我學一學?外頭需要你奔波,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柳文暄便将醫典交給他道:“藥理上不明白的問伍太醫,針灸上不明白的問徐太醫。”

李承瑾點點頭。

柳文暄向靈珠道:“珠兒,你和楚天朗的婚事,你若是不喜歡,與我說便是。”

靈珠卻淡淡一笑,道:“哥,你們難道不想一個人打入他們内部嗎?”

衆人神色一肅。李珺珵近來一直有醒來的迹象,卻一直未能醒來,李承瑾到底醫術無人指點,竟也束手無策。此番得了文天素的醫典,他似乎覺得這本醫典,定然能給他新的啟發。

靈珠神色很平靜,不像是一時沖動的話。

這一個月以來,靈珠卻是知道明月姐姐和姐夫在想法子離間楚天朗和李承琪。至少不能讓他們内部是鐵桶一塊。且那楚天朗似乎也有意示好,這不失為一個機會。

靈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姐,我知道你們怕我受委屈,可你們也當知道,我這樣的委屈,也不過是成個親而已,又不是和親。”

柳文暄尚還留着一絲溫和,道:“有很多方法,并不需要你這般。”

“哥,這也是母後的意思,不是嗎?”她眼眶微紅,“而且,我要親自報仇。”

“珠兒,且不可做傻事。”明月制止她。

“姐,我知道背後的人是誰。跟着天素姐姐在一起時,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遠比我在宮中這麼多年嬷嬷們交給我的都多。我并不是一個承擔不起任何事的人。就像我去年跟着思穎一道出皇宮時,我就覺得我能承擔一切後果,即便,有些難以承受。如姐姐所說,我身上活着的如今不是我一個人的命,而是天素姐姐,白玉箫大哥,和千千萬萬個保護我的人。我雖非想涉入朝局,卻也不想退縮,該是我承擔的,還是得我承擔。要不然,我閉上眼,便是天素姐姐靠在我懷裡,身上紮滿刀片,白玉箫哥哥跪在我面前,後背的箭像刺猬。那種痛,真的很痛很痛,連夢裡都能痛醒。有時候想,如果我當初沒有任性跟着思穎出宮,思穎就不會去加害素姐姐,素姐姐也不會為我身死……可惜沒有如果。這幾個月來,我時常覺得活着毫無意思。我之所以撐着,要說恨,也是不盡然,我也希望活成他們樣子,不管經曆什麼,心中的愛永遠不因仇恨磨滅。”靈珠從金州回來,便似變了一個人,變得通透,變得冷靜,理智。

明月擦去她眼角的淚,道:“不管經曆什麼,心中的愛永不磨滅,這才是仁。珠兒,你既選擇這條路,我本不該再勸,隻是你知道,眼前我們所見的這位楚家的天朗野心勃勃,并非善類。你雖有那心思,未必有機會。我們不希望你以身涉險。”

“姐姐,他剛剛封忠信侯,想必也不會讓我死在楚家吧?”靈珠道。

其實他們也在揣測,娶靈珠到底是楚天朗自己的意思,還是李承琪的意思。不過中途李承琪似乎也松過口,說靈珠若是不願意,便就此罷了。倒是楚天朗一力擁護這個無人證實的娃娃親。

李承瑾想了想,道:“楚家的天朗到底不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他根本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這麼多年在仇恨中長大,必然也是為了複仇,何況,他立場與我們不同,終究太過危險。”

李承瑜也道:“是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性命開玩笑。”

靈珠卻道:“八哥九哥,眼下的局勢,除非七哥哥醒來,否則文暄哥哥一人獨木難支,敬之哥哥遠在嶺南,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如今須得破局,而不是困于眼前的局面。等閑我們是出不了宮,文暄哥哥進宮還要受五哥的人重重審查,還不如表面上先順應了這事,我正好借機探聽外頭的情況。何況父皇還在,這事終究要等父皇定奪,且楚天朗還年紀小,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成親,還不如将這事應了下來。一則顯得我們是遵循故皇後的意思的,二來,我也有理由跟楚天朗接近。屆時想辦什麼,或許更為順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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