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思,慕初靜整張臉垮了下去,憑借她在書中僅存的那點筆墨,她有理由懷疑,自己大概率會在這個所謂的什麼魔界大門開啟後,被魔族人斬殺。
心抽痛了起來,視線不自知地飛往白清凡臉上,快速瞥了眼,又面如死灰地轉向别處。
風淺念被她這幅小表情逗笑了,饒有興緻地問:“魔界為非作歹?你從何人口中聽到的?”
白清凡側耳,是在聽她的回答。
慕初靜摸了摸鼻子,欲哭無淚:“都是魔界中人了,還能是什麼好人嗎?”
風淺念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興緻越發濃重,笑說:“你對魔族有很大的意見啊。是在沒入宗門的時候遇見過什麼魔族人嗎?”
算算時間,慕初靜進入宗門也不過十數年,是内門年紀最小的,是以宗門内的師姐們對這個師妹更多了幾分偏愛。
白清凡吹了吹杯中細小的茶葉碎,不發一言。
慕初靜這具身體對魔族沒什麼印象,實話實說:“不曾遇見過,隻是覺得既然被冠以魔這個字,想來不是什麼好的種族。若是魔界大門打開,還要多多提防才是。”
風淺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心情地說:“提防?你這樣說也沒錯。”
白清凡擡眸掃了她一眼,風淺念唇邊的弧度擴大,故意點她的名:“清凡覺得慕師妹說得有無道理?”
慕初靜望向白清凡,期待白師姐能安慰她兩句。
那道視線太熱切,白清凡無法回避,也不想給出回應,隻注視着面前的白色瓷杯:“想法不同,體會的道理亦不相同。”
慕初靜笑容凝固,不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眼神瞟向桌面上的兩枚玉牌,上面刻畫着的符文若隐若現。
風淺念不置可否:“天色不早了,我需得回去了,這兩日,你可别忘了抽時間給我加固陣法。”
白清凡微微颔首:“好。”捏起其中一枚玉牌扔給對面的人,“放在陣眼上。”
風淺念接過。
仿若局外人的慕初靜在風淺念走時起身,送風師姐出了洞府。
一路護送到陣法閣山崖邊,慕初靜回眸望向身後起伏有緻的峰巒。
今晚星光暗淡,月色隐匿在雲中,沉悶感十足。
心口發悶的厲害,趁白師姐不在,慕初靜偷偷詢問風淺念:“師姐,我後面可是說錯了什麼話,引得白師姐煩了。”
白師姐雖仍舊是清清冷冷的模樣,可感覺上有細微差别,平日裡更多的是本性流露,而今晚從魔族這個話題開始,白清凡給她一種刻意,刻意讓自己變得更加冷漠。
風淺念溫柔地摸了摸面前人的發頂:“怎麼會,隻是,你以後不要在清凡面前提有關魔族的事了。”
靈光閃過,慕初靜撲捉到了關鍵信息,她試探地問:“師姐,白師姐是和魔族有什麼關系嗎?”
按照小說的慣性,書中一旦出現魔族,人族中定然有和魔族産生淵源的存在,莫不是師姐……
風淺念沒有為她解疑的意思:“這是清凡的私事,你想知道,大可以問她。”
慕初靜無法:“恭送師姐。”
風淺念笑容淡了些:“師妹多禮了。”
慕初靜意識到,連忙站直,笑說:“師姐,回見。”
“回見。”風淺念展露笑容。
*
洞府内,白清凡摩挲着剩下的那枚玉牌,指腹按在符文上,有一瞬間,符文上顯現出一抹不一樣的光彩。
玉牌被放回空間儲物中,白清凡素手一揮,靈力幻化成的方桌自動消失,放在上面的物體一個個漂浮起來,移動到另一張實物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