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怎麼召喚逆風呢?如大家所知,我并不會什麼道法。
“得護住那道符!那些風才能控制在陣法之内。”小張扶起了一位被風圈扔出來的同事,他如此說到。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麼大的龍卷風為什麼在肉眼可見的風圈外沒有感覺呢!這跟着被卷出來的鋼條又是什麼給我的啟示嗎?我分明記得在面對梼杌時,我确實通過桃木劍凝聚過劍氣召喚過法術。我在藏經樓裡讀過相關的書籍,劍之所以成為術士最好的法器,是因為尖銳的構造容易将人的精神力集中在一起。
從這個角度來說,理論上是可以把這根被壓癟的鋼管視作是劍的,而且照着尿性,分明是劇情設定的道具。
“東風東風,為我所用。”我大叫着從道長那兒聽過的咒語,然後沖向了那個風圈。
——沒有用啊?哈哈哈。不對,這不是搞怪劇,照着我的經驗,那個護衛着朱晨的風圈也在減小,得在正正這麼好的時間裡把他救出來才行。但我哪兒會什麼咒語啊,哦?制冰庫?道長曾經說過,所謂的道法不過是用了一些道不明的規律而已。如此一看,我不就是個物理道人嗎?
剛剛讓我飛出來的不就是龍卷風嗎?我在沿海也經曆了不少台風,看着都是這樣轉圈圈的風。想要調用這種方術不用說是控制氣流,如果改變上下氣溫就會讓這種氣場混亂,法術就會變得難以施展。
“把冰塊扔進去!”因為是内陸的海鮮市場,不像沿海那樣都是活海鮮,從沿海運來需要冰塊保鮮,所以必不可少在市場裡要建這樣的制冰庫。
“有多少扔多少!把冰庫裡的冰都扔進去!”
面對小張疑惑的表情,我堅定地大吼到。雖然以這個世界普通人的認知水平不一定能了解我的原理,但我剛剛那些話唬住了小張。一個個壯漢聽他地命令擡這些厚重的商用冰塊也沒有困難,不一會兒就把不少冰扔進了陣法裡。
不用擔心這些冰塊會被再卷出來,因為這和陣法裡的廢墟雜物不一樣。這麼強的風會讓冰塊迅速升華為冷空氣,上下溫差颠倒之後,施法的氣場也随之發生了變化。果然不用計算什麼溫差壓強,妖術和道術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這種出于感覺與經驗與自然的連接,在自然環境發生變化後就會失效。
風一下子就小了起來,饕餮引起的風暴這下隻能引起一些微風。這樣的微風無法再将冰塊迅速打磨,我注意到地上已經化作一把劍模樣的冰塊,揀起來後助跑沖向了他。趁着他反應過來前起跳将冰劍全力刺向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劍隻是鈍器,使出了身體全部的力氣後砸碎了那堅硬的外殼。
破碎的外殼化作黑障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多虧了這黑殼抵消了足夠的沖擊力,讓冰劍沒能插到爵爺真身的胸口。不過他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和宋市長被解救時一樣,他七竅流血沒有意識,幸運的是這一次早有準備,急救車已經在一旁待命,我聽說宋市長因為搶救雖然沒有醒過來但保住了一條命,這位王先生多半也能活過來。
看着他被擔架送出去的模樣,我才回過神來剛剛自己這一番到底有多帥。唰地跳起來,這招式要是拍電影也得吊個威亞什麼的吧?說不定我真的能修仙成為大神之類的,“桀桀桀桀”。
“晨爺!你沒事吧?”
小張匆忙地大喊着跑來,這喊聲才把我從一番得意之中拉回神來。朱晨那套名牌西服已經被剛剛那陣黑旋風給打得隻剩褴褛,很顯然他并不像我這麼幸運受到了道長的保護毫發無傷。要是在普通的和平世界裡看到這副模樣我一定會擔心地要命,但經曆了這麼多後看到他站得起來還有精神就知道沒什麼大礙。
“星兒!”
“我說了多少遍了!你卻還是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如果你沒法信任我的能力,那我也無法信任你會再背着我做出什麼事來。”
不想聽他的任何狡辯,不然會破壞我現在扮演的降妖伏魔的大角色形象,我這形象就應該昂首闊步潇灑地離開戰鬥現場。
不留我?真的不留我?就算朱晨不留我其他人不也應該留我一下嗎?畢竟這世界滿是妖魔鬼怪的法制上倒是挺正規的,我作為案發當事人真的能這麼走開嗎?算了,氣氛使然——小張你也不送下我嗎?這裡回家我可是要走十公裡呢!
氣氛又讓我低不下頭來,就這麼硬着頭皮走了回家。事後聽說因為這一次是大家都在場作見證,證據完全所以不牽扯到讓我像那樣再去裡面走一遭之類的。至于朱晨,這一戰後就更是住院住得名副其實了。
饕餮,梼杌,混沌,那下一個是大戰窮奇嗎?道長這幾日都在王府裡,如果有出現蹤迹應該也會像NPC一樣給我下任務的吧?
【宋康市長昨夜在歸家途中遭遇到襲擊事故,目前經及時救治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依據《行政法》第十八條之二,今日起由我副市長代理市長職務,目前一切市政事務均在正常平穩運行之中,各位市民無需擔憂。鑒于目前以狂犬病為主的烈性傳染病在市内快速傳播,以及由此引發的一系列謠言與暴力,我以代市長之名義宣布全市進入緊急治理狀态。下面向各位市民宣讀緊急狀态下的注意事項:一,本市在接下來十四日内實施宵禁,所有商業營業場所入更後皆須停止營業,所有市民一更三點後均不得上街,直至五更三點解禁。二,全市中小學上學時間均須調整為巳時至未時,放學後一律清校,不再安排社團活動及課外補習……】
“真!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一直都為了不讓兵部幹政防止戒嚴嗎?”
“所以這幾日我們的努力就為了折中這事,沒辦法,能保證憲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更何況為了保全朱晨,也隻能這樣了。”
道長倒是好多天沒有出現在道觀裡,今天怎麼來吃早餐了。而且,為了朱晨是什麼意思?
“雖然早就通過了軍隊國家化的法令,可兵部和官府在人脈上還是有頗多聯系。就算是由兵部的法庭來判此案,如果利用他們的人脈其中使力也會沒有辦法。為了保全朱晨,朱陽從中斡旋,隻能同意全市宵禁這種非正式戒嚴的形式。不過這樣也是情理之中的發展,我們原本以為可以控制住瘟病的發展,但現在卻面臨更大的威脅,真要出現什麼危險因為宵禁也會保下不少人的命。”道長說,“林先生,城内的事都交給我處理就好,接下來拜托你還是先準備好出庭的事。”
“出庭?”我不是都被無保請回了嗎?
“朱晨的案子終究要有個結果。武青回死的事是事實,在法制時代就得有個名分。你是這案件裡最關鍵的證人,不用說你不出庭作證,這事就解釋不清了。”
我從道長手中接過了相關的文書,看着律師幫我草拟的證詞,不知為何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隻是沒想到朱晨你小子的命運還會掌握在我手上。嘿嘿嘿。”反正裁判結果都已經定了,好不容易農奴翻身做主人了,要不要借着這個機會耍耍他?不過我也隻敢在腦袋裡想想,畢竟昨晚才剛玩了牌九,要真出什麼幺蛾子我可擔待不起。
裁判在兩日後,被監視着都能三天兩頭見到他的身影,等他被宣判無罪出來了可想而知又會陰魂不散了。兩日後的相見,他看來身體恢複地挺不錯的。換上了新衣服後筆直的腰杆還真有些真朱晨的飒爽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不到他就想着他那晚受的傷不免擔心,看到他這麼健康後又對他起不了關心之情了。我避開了他看向我的視線,直到輪到我上台演這出戲。
“請問證人和嫌疑人是什麼關系呢?”
诶?這問題不在律師給的口供和之前可能發生的庭審劇情推演上啊。
“我聽說到一些傳言,被告人好男色,請證人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兩人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在這種深夜時段要一起在這種廢棄的醫院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