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書青的手停在空中,有那麼點尴尬。
雖然他也是這樣想的,但怎麼可以這樣直接就說出來了呢?
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他隻好低頭,溫柔地附和道:“嗯,你說的沒錯。”
徐礦:“?”
這他可不樂意了。
“拜托,”他終于舍得把腦袋從郁書青頸窩處拿開,“這樣的話我說說就行,你為什麼要跟着說?”
“我在安慰你,不行嗎?”
“你為什麼安慰我?”
郁書青這個姿勢有些不太舒服,畢竟男人的大腿一旦緊繃,就比較硬,更何況徐礦的另隻手還在他後背托着,他不太習慣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于是不自然地挪了下身體:“因為你發現,自己變成gay了啊。”
徐礦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吧。”
車内空間再怎麼寬敞,疊坐着兩個成年男人,也是不免有些局促,郁書青的雙手放在對方的肩上,語調冷硬:“你倒是接受得挺良好。”
“嗯,”徐礦很無所謂地笑起來,“想通了,我也不用再親你了……當然,你要是想的話,我也可以看在曾經的情分上,配合一下。”
他本來就長得好,今天又穿得騷包,自從突然神經病似的想通後,那股煩躁感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容光煥發的神情,簡直像隻漂亮的雄孔雀,昂首挺胸,踱着步子在那兒開屏。
郁書青閉了閉眼,默念一句,拒絕動物表演。
……但是架不住動物非要表演。
于是,他也跟着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好啊。”
外面雨勢瓢潑,車内的溫度逐漸升高。
徐礦左手按在郁書青的後背上,能感受到掌心下的柔韌肌膚,再往右邊一點,可以輕而易舉地掐住腰側,如果他貪心更多,一條胳膊就能完全圈住郁書青的全部腰身。
事實上,他也的确這樣做了。
“你說的?”
徐礦箍着郁書青的腰,另隻手的手指則深深插進對方的頭發裡,嗓音低啞,再往前湊近一點,就可以吻到水潤的唇。
不知道還有沒有熱可可的味道。
郁書青的手按着他的肩,眼睛是半阖着的狀态,長睫毛上的水汽消失,這會兒呈現出一種毛茸茸的質感,徐礦看了會兒,變了主意。
他擡起下巴,把那個吻,印在了郁書青的眼皮兒上。
一觸即分。
輕得像是下雨後的田野裡,一隻蝸牛朝葡萄藤伸出觸角,碰了下就縮回。
可兩人仿佛都受了驚。
“你幹什麼……!”
郁書青本能地一巴掌甩過去,本來還想,徐礦要是真的膽敢在車上親自己,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可誰曾想這個落在眼睛上的吻,卻比嘴唇上來得更加慌張。
“别打,”徐礦抓着他的手腕,“這麼大的人,不要一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