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阿芳早就知道了自己肚子裡的胎兒是個女孩,隻是不敢告訴男人。
那個紅色發卡估計是阿芳買給自己孩子的出生禮物。
隻是可惜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注定不可能順利出生。
沈稼指尖在單子上攥出一道道褶皺,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若是提前讓男人發現阿芳懷的胎兒是女孩,結局會不會發生改變?
結合支線關卡外,大肚子男人能成為死亡列車上的怪物,說明他根本沒有離開列車,更不可能回到月城老家。
所以,阿芳也沒有經曆隐藏劇情那些事兒?
沈稼大概梳理清楚了——這個支線關卡是關于大肚子男人異化成怪物的事情,或許是以前發生過的。
如果他能在支線關卡中找到大肚子男人的弱點,或許通關後就有辦法對付它了。
沈稼打開廁所門,守在外面的男人迎上來,關切詢問道:“阿芳,你還好吧,這次怎麼上了那麼久?”
沈稼避開男人的目光,一手捂着肚子,另一隻手搭在男人手上,“我肚子有些難受。”
男人一聽這話,急忙扶穩他,“肚子難受……是哪裡難受了?”
沈稼找了借口敷衍男人,“隻是胎動而已,先回去吧,我想坐着休息。”
一路走回車廂,男人遠遠看見有個陌生男人在他們座位翻找東西,急匆匆放開沈稼,沖過去抓人。
男人撲倒對方,将人強行壓制住,“你這家夥想幹什麼,偷東西是不是?”
那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人,身形不高也不壯,瘦胳膊瘦腿,難怪會這麼輕易被男人制服。
瘦男人看見男人出現,一直不停搖頭,張着口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沈稼扶在遠處座位的邊上,看着那個瘦男人一會兒搖頭晃腦,一會兒又捂着自己脖子的位置。
旁邊有幾個在看戲的人,出聲提醒他們,那瘦男人是個聾啞人,無法說話。
這個突發的變故,讓沈稼有些意外,為什麼一個聾啞人要來偷他們的東西?
沈稼覺得不正常,及時出聲攔住了男人動手,“别打了,兒子都這麼大了,說不定會知道外面發生什麼,萬一受了影響……”
男人一聽,還真停下了手。
沈稼現在已經能拿捏準男人的軟肋了——肚子裡的兒子。隻要性别檢驗單的事兒不暴露,他還是可以利用孩子,讓男人對他言聽計從。
沈稼也沒有打算将那個聾啞人放走的意思,扶着肚子走近,居高臨下睨了對方一眼。
男人頓覺不爽,雖然停止了動手,但在沈稼不注意時,還是偷偷踹他一腳。
沈稼是知道的,但他也不想幹涉過多,萬一男人脾氣上來,“保命符”都不一定管用。
聾啞男雙目睜大,看起來像在瞪人,實際上他的目光落在沈稼身上,似乎看見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一直恐懼地搖着頭,抗拒他靠近自己。
沈稼皺眉,難道聾啞男能看見他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為什麼他自己看不見?
除了肚子裡的胎兒,以及手腕處那串黑金符文,其他地方并沒有什麼異常。
可在聾啞男眼中,沈稼分明不是這樣的——
年輕貌美的女人皮膚一片慘白,眉心間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滲入,明明面容還是正常五官,不知道為什麼,浮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那個大起的肚子更為突兀。
與此同時,女人的頭發正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短發變長發,那些發絲多得要溢出一樣。
到了脖子往下的部位,從兩邊肩側分别有一隻小小的青白色人手,壓在上方,看起來像是背上背着一個小孩。
可當聾啞男看到沈稼背後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開始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那女人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
聾啞男吓得連連退後,十分恐懼沈稼靠近他,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見沈稼身上的詭異。
沈稼納悶,因為聾啞男對他的怪異眼神,心裡莫名湧起幾分不安的情緒。
聾啞男看着沈稼一下正常,一下恐怖,兩張截然相反的面容不間斷地沖擊在他眼前,吓得渾身顫抖不止。
沈稼也知道很難從聾啞男這裡問出什麼有用信息,幹脆讓男人放他離開了。
何況他們也沒有丢失東西,估計是聾啞男下手太慢,想偷時正巧被他們抓着了。
聾啞男踉踉跄跄,狼狽地逃回自己的座位,他是11号車廂那邊的乘客。
11号車廂。
一個壯漢以及一個長相普通的高男人正聚頭讨論着什麼,看見聾啞男逃回來,當即上前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