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稼将他們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得知男人帶阿芳回老家是為了驗胎,心裡平白無故湧起了一絲恐懼。
這村子到底是什麼地方?
正常來說,隐藏劇情的時間線不可能與現實對應,那麼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怎麼可能驗得出胎兒性别?
屋外的說話聲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隻聽見一陣遠去的腳步聲,看來人已經走了。
沈稼扶着肚子從床上下來,推開屋子的木門走出去,完全沒有發現那張囍床下方的東西。
屋子對出去是木闆搭建的樓梯底,同樣堆放着落灰的瓦罐,但和屋子裡不同的是,那幾個瓦罐封口處綁了草繩。
一股陰陰煞煞的氣息在瓦罐之中散發。
沈稼小心地關上門,門上張貼着兩個大紅色囍字,乍一看血涔涔的。
阿芳與丈夫結婚已有五年之久,為什麼老家這邊還會有新婚的痕迹?
沈稼留了個心眼,利用手指甲在其中一個囍字上輕輕劃了一下,轉身走出屋外邊。
外面是廳堂,正中央擺放着囍桌,桌子上方還有供台,一塊漆黑白字的祖牌立在中間,三支點燃不久的祭香浮出絲絲縷縷煙霧。
在牌位周圍有黑霧蠢蠢欲動,似乎是盯上了沈稼肚子的胎兒。
沈稼背後不斷滲出冷汗,緩緩擡手,身子僵硬立在原地,隻是那個隆起的大肚子再次透出一隻小手印。
“呃……”沈稼不受控制地捂住肚子,一陣陣劇痛像是刀割,一直落在他的肚子上。
身後響起一陣慌張的驚呼聲,下一刻,沈稼肚子被人扶住,強行按着他往地上跪下。
“阿祖莫怪!是阿芳她不懂事,無意冒犯您……請阿祖恕罪!”男人強壓着沈稼對那供台上的祖牌磕了三個響頭。
陰冷恐怖的壓迫力瞬間消退,沈稼臉色一片慘白,因磕頭磕破皮的額前滲出縷縷血絲,終是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男人查看了他的情況,見肚子裡的胎兒不再異動,便知道是無事了,頓時松一口氣。
不過“阿芳”現在昏迷了,正好可以趁機帶她去驗胎。
男人将人從地上扶起來,又叫來了王老太,“阿媽,村長來了嗎?不如我們現在趁現在帶阿芳過去吧。”
王老太聞聲趕來,一進廳堂,對着供台那方向拜了三拜,“行,我去拿些東西,你趕緊的!”
“阿芳”癱軟的身子靠在男人懷中,隻有小手指微動了兩下。
母子倆的合謀,已經悉數落入了懷中之人耳裡。
原來,沈稼是故意裝昏迷的,他想利用男人和王老太帶他走劇情,前往村長那邊驗胎。
王老太火急火燎去準備驗胎所需的東西,男人扶着沈稼前往村中。
—
支線關卡,列車上。
小女孩眼睜睜看着送發卡給自己的女人陷入昏迷,小心翼翼碰了一下對方鼻子,還有呼吸沒有死,應該隻是困了。
她怕那個可怕的男人回來發現,趕緊走開,跑到了列車的廁所裡面。
小女孩躲進廁所内,将門鎖上,立即點開自己的遊戲面闆,浮出一行新提示:
【恭喜玩家獲得支線關卡道具[紅色發卡](???)】
(說明:支線關卡道具非系統道具,可進行轉讓)
【支線劇情還原度:60%】
在廁所裡呆了幾分鐘,小女孩打開門出去,一個壯漢從身邊走過,她注意到對方臉上有一片淤青。
那個壯漢,好像也是5号車廂的乘客。
……
天色昏沉,陰霾籠罩。
村裡每一間屋子都是破舊一片,黑煙在周圍湧動,屋檐瓦片上晃出恐怖血光。木門大開,裡面黑得見不到光,門口堆起了密封瓦罐,似乎已經荒敗許久。
沈稼眼睛偷偷睜開一絲縫隙,瞟向那些屋子門口,恍惚之間,屋内似乎有詭影飄動,一雙雙血紅眼睛泛出瘆人的光。
男人應該察覺不到那些屋子裡的異常,全程扶着沈稼,面不改色走到了一間祠堂門前。
祠堂的大門緊閉着,門上張貼了兩張血涔涔的囍字,檐梁處還挂着兩隻白底紅囍字的紙燈籠。
一陣陰冷的風吹卷而過,慘白的紙燈籠緩緩晃動。
沈稼感覺到那股陰煞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肚皮之下更是一片森冷,完全超出了一個人的正常體溫。
男人到了門前,将沈稼安置在屋門口的牆邊上,自己則是跪了下來,沖着門口磕起了響頭。
碎石泥塵都磕到了男人的額頭上,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依舊重重地往下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