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乘務員無故吞食活人乘客,這一變故已經吓壞了不少人,此時,大多數人都擠到了車廂門那塊區域。
“請各位配合我的工作,盡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列車即将進入隧道了。”
乘務員意味不明笑了聲,“我們的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麼意思?”
“她不會又要殺……殺人吧?”
乘務員這次倒是十分有耐心,為大家介紹起來:“【規則區】是以規則為限制、用規則來殺人的區域。當然,他的死不過是在給你們一個警告,誰也不能違反我的規則。”
“【規則區】一共有三輪遊戲,以列車行駛出隧道後為一輪結束,平安度過三輪遊戲的乘客可進入下一個區域。”
“在每輪遊戲開始前,我會随機抽取一名幸運乘客,被抽中者需要寫下一種死法以及人名,而我會成為行刑者,在列車進入隧道後開始追殺被選中者。”
“每一輪遊戲,隻有被選中者會死亡。”
這樣的規則,無異于是在逼迫他們自相殘殺。
沈稼問:“若是被選中者沒死呢?”
乘務員目光再次鎖定到沈稼的身上,像陰冷的毒蛇已經盯上了獵物,“遊戲一旦開始,必定出現死亡。”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乘務員也沒有再解釋,反而随手指了一個人,“這位乘客,恭喜你,成為第一輪遊戲的幸運兒。”
“我……我不要,我不要!不要選我啊啊啊!”
被選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懷裡還抱着孩子,四五歲大的樣子。
發現乘務員選中的幸運乘客是自己,女人瞬間情緒崩潰了,害怕地叫了起來。
看見對方抗拒,乘務員聲音驟冷:“你想和那個人一樣的下場?”
——那具少了頭的男屍。
不,不是的。
女人不停搖着頭,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我寫,我立馬寫!”
乘務員滿意地笑了,主動過去将女人攙扶起來,讓她坐到位置上,給了登記本和筆。
“來,寫吧。”乘務員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許多,似是在刻意安撫女人崩潰的情緒。
女人帶的孩子因為害怕想要找媽媽,被乘務員一把抓住,“在她寫好[規則]之前,誰都不能靠近!”
孩子被一把丢開了。
女人忍不住擔心孩子受傷,一下分神,隻見乘務員走近,彎下身子對她說:“不寫的話,死的就是你。”
被這麼一威脅,女人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慌張低頭,拿起了筆。
沈稼在不遠處,盡管聽不見乘務員說的話,但也猜測一二,更何況女人已經被吓得寫字都開始哆嗦手了。
那個會吞吃活人的乘務員顯然就是這一分區的怪物,從一開始,他們便成為了待捕的獵物。
但無論是死還是活着進入下一個區域,都不過一線之差。
那種陰冷的視線像是潛伏在黑暗中行動的髒蟲,一點一點侵蝕、啃咬着人的大腦神經。
女人顫顫巍巍寫下了死法,寫出來的字都是抖的。
到了寫被選中者的名字時,她又猶豫了——除了自己的孩子,列車上的人她都不認識,不知道名字!
完了……
筆尖死死按壓在紙上,乘務員發現女人停下了動作,催促道:“為什麼不寫人名?”
“你是不想看見别人死,對嗎?不如這樣,你寫上你自己的名字,到時候死的人就是你了,這也是符合[規則]的。”
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一直在女人腦海中回旋,一遍又一遍,不斷折磨她。
她到底該怎麼辦?
寫,或不寫?
寫,要麼是她死,要麼是她的孩子死……
可她不想死,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死!
乘務員已經沒有耐心了,開始倒計時:“三、二……”
“我寫!”女人控制不住哭出聲,最終還是在紙上寫出了一個人名。
乘務員拿走了登記本和筆,也不管那女人哭得有多麼慘烈,踩着高跟鞋走了。
列車在這一刻行駛進了隧道,本就恐怖森冷的港詭風顯得更加寒涼,昏暗的燈光閃動,滅了以後,人的感官開始在黑暗中放大。
“哒、哒、哒——”
車廂内有人走動的聲音,但這個聲音顯然不會是乘客們發出的腳步聲,而是乘務員。
以規則殺人,第一輪的遊戲開始了!
黑暗中隐約傳來其他人偷偷交流的聲音,沈稼聽得不太真切,但也捕捉到了關鍵——
他們在好奇,那個女人寫了誰的名字?
死法不過是行刑者殺人的方式,重要的是誰會被殺死?
“啊啊啊——”
尖銳的慘叫聲似是劃破了凝滞的空氣,又一下子讓人懸起了心。
緊張的氣氛不斷蔓延,黑暗中隻傳出了兩聲斷斷續續的“呃”,然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稼努力想看清昏暗中的一切,他剛動了動,意外碰到一片冰冷。
一隻像人手又不像是人手的東西抓住了沈稼手腕,掐得死緊又生疼,看樣子是要擰斷他的手。
沈稼沒有選擇掙紮,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力氣,不可能擰得過對方。
但他選擇了故意順着那可怕的力道倒去,讓對方預料不及,下一秒,一把手術刀貼着皮膚狠狠紮向對方。
沒有叫疼——
這下,沈稼可以肯定了,對方不是正常人!
“乘務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