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過意不去，金主哥是個會說話的财神爺，啞巴哥就是生氣，最多也就是給自己翻白眼。

兩害相權取其輕。

“對不起了，啞巴哥。”燕馳譽開口道，“我真的得打你了。”

他将大美人帶到了刑房，但是看了一圈刑具之後，燕馳譽還是覺得自己下不了任何手。

首先自己是一個現代人，不管怎麼樣，腦海之中都會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随便打人是不是對的。

而且自己現在的身份也就隻是一個獄卒，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案子的卷宗，更不知道大美人犯的是什麼事。

他會被關在這裡，既然隻是被關在這裡的話，那麼應該問題不太大。

畢竟如果真的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古代人很喜歡用“秋後問斬”這樣的詞語，那麼對待他就應該是非常兇狠嚴厲的。

很顯然，他也不是這樣的。

燕馳譽看了看鞭子，又看了看其他的刑具。

之前自己看着其他同事用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裡就有很多的恐懼感，現在真的把大美人帶到了這種地方，看着這些東西，自己也還是沒有辦法下手。

自己幾乎都沒有辦法想象這些東西，如果真的達到身上得多疼。

不管怎麼說，大美人也沒有得罪自己。

他握着繩子的手越來越緊，但是到最後他也還是松了拳頭，他做不到。

在内心經過反複掙紮和猶豫之後，燕馳譽還是決定放下。

自己原本就做不到的事情怎麼勉強？

燕馳譽給大美人松了綁，而後又把他關回原本關他的地方。

他恍恍惚惚之間，從大美人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他眉頭微微皺着，很顯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

“反正你也不會說話，啞巴哥。”燕馳譽說，“我做不到。”

大美人的臉上依舊帶有疑惑，燕馳譽說，“算了，反正你是一個啞巴，我就算跟你說也沒有任何關系。”

大美人看着他點了點頭，眼神中全是無辜。

“就其實，我也不是幹獄卒的。”燕馳譽說，“雖然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但是反正呢，要我就這麼打你，我是做不到的。”

燕馳譽覺得，就算他真的是一個啞巴，自己也不能欺負他，把那些很明顯超出古代人認知的東西說給他聽，他是一定會聽不懂的。

沒有為難别人的必要。

何況就連自己為什麼要把他放回來，他都不明白，更不用說其他的東西了。

“今天隻有我一個人值班。”燕馳譽說，“啞巴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你不會說話吧，所以我老是想和你說話。”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沒有任何看不起，他真的就隻是看着大美人而已。

大美人對于他這樣的神情，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嗯？”燕馳譽問他，“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是覺得我很奇怪嗎？”

大美人搖了搖頭。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好奇什麼了。”燕馳譽問他，“你會寫字嗎？”

大美人點了點頭。

燕馳譽看到他點頭，立刻就誇獎了一下：“好厲害，好看嗎？”

他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真是白問了，他又不會說話，怎麼可能告訴自己。

他想了一下之後，又覺得人家也不一定想和自己說話，八成隻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還是不做那些麻煩的事情算了。

“算了。”燕馳譽說，“要是你真的能給我回應，我反而會覺得有負擔，就這樣還挺好的。”

大美人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他點了點頭，他好看的眸子裡沒有敷衍了。

燕馳譽說什麼，他就願意聽着。

“就其實我以前也知道，幹獄卒這行可以謀取私利，這挺正常的，畢竟也沒人管這個。”燕馳譽說，“我看我的同事賺錢，雖然羨慕，但是就算沒有這份額外的收入，這的薪水也夠我用的。”

大美人看着他，用眼神告知他，他其實是在聽的。

燕馳譽就繼續說了下去：“我休息的時候，有個人找到我，他讓我好好欺負你，我收了錢，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得起這份錢，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大美人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劣？”燕馳譽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就開口問了他。

大美人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你是說不會嗎？”燕馳譽說，“那點頭是什麼意思，就是我可以收？”

大美人又點了點頭。

燕馳譽看着他，這下眸子裡全是疑惑不解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好遺憾。”燕馳譽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會說話的話，肯定不會沒有人來救你的。”

大美人聽到他說這句話，立刻就咳嗽了起來，而且頗有一種停不下來的架勢。

“怎麼啦？”燕馳譽一下子就非常緊張，“我剛才帶你去刑房，是不是導緻你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