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哥。”燕馳譽開口問道，“明天我還要上值嗎？”

“要。”李暮開口道，“馳譽，還有兩天就是你休息了。”

“知道了。”燕明昭開口道，“好累啊，嗚嗚。”

李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從你大病一場之後，身體就不如以前了。”

燕馳譽咳嗽了一聲，他可不敢說自己也不是身體不行，就是精神實在疲憊。

“暮哥，謝謝你一直這麼關心我。”

“我們一起在這長安獄做事，沒必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李暮并沒有多想，“你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是他這麼說，燕馳譽也沒覺得心情好多少。

自己好好一個現代人，莫名其妙就到了這個時代，不嘻嘻。

記憶裡自己雖然是個每天都被合作方和領導為難的打工人，但……

那也是在現代啊！

誰會喜歡放着空調、别墅、跑車、wifi、手機、電腦、switch、投影儀不要要穿越！

雖然大别野和超跑也不是自己一個工薪階層能惦記的，但……

夢一下怎麼了？

“馳譽，你這幾日怎麼了？”李暮說，“看上去總覺得你憂心忡忡的。”

“也還好吧哥。”燕馳譽開口道，“長安獄好歹是長安獄，不像甯古塔苦寒無比……”

燕馳譽說到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他立刻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好在甯古塔苦寒無比是所有人的認知，李暮就算和自己不一樣，不是看過著名影視劇的現代人，也不會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李暮說，“哥這幾日還一直擔心你要走呢。”

燕馳譽開口道：“這怎麼可能。”

他這句話說的非常笃定，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也能夠随意說出來。

燕馳譽初來乍到，雖然已經到了這個時代幾天，但是如果離開這裡，他連去哪裡都不知道，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比現在的生活更好。

這份工作做六休一，李暮說還有兩天休息，就意味着自己這個星期已經在這裡上了三天班。

但是在這之前，自己已經上了一個星期的班了。

這麼多天裡面，自己雖然說沒有覺得多麼熟悉這份工作，但是至少這也是一份穩定的工作。

在自己看過的影視劇裡，跟在反派身邊的宮女，很多都會因為反派出事，最後跟着一起死掉。

當獄卒就不太會有這樣倒黴的可能性。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反派找欺負他的人的麻煩，也絕對不可能找到一個獄卒頭上。

真不錯啊。

事情雖然不算少，但是錢是真的少。

麻煩雖然不算少，但是至少不會人頭落地。

還行。

可以接受。

自己可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燕馳譽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死而複生的。

所以自己既然能夠穿越，那麼身上一定會有一“些自己一定要去做的任務。

比如……

當個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獄卒。

“那哥便不打擾你了。”李暮說，“哥先去查查右邊的牢房。”

“好的哥。”他很快就找了處同事都在的地方一起站着。

長安獄地處偏僻，換個角度想就是……

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燕馳譽站了會之後，便去其他地方尋查。

他恰好就看到同事在打人，對于這些東西，燕馳譽總覺得在影視劇中看到和現場看到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影視劇中出現這樣的橋段，大部分時候都隻是為了證明主角落魄時的凄慘又或者是證明反派罪有應得。

但是現在，并沒有什麼正反派之分。

看影視劇的時候，因為知道是影視劇，所以很多時候也不會投入很多感情。

此時此刻，自己現場看到，感覺就很不一樣了。

在這受苦的人，就是在這受苦。

沒有人可以代替他們，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前途未蔔。

即使是這樣，燕馳譽也不會多想什麼，因為在牢獄之中關着的，大部分還是犯了律法的。

從古至今，法律權威都不得被挑釁。

燕馳譽沒有辦法知道誰是犯了錯的，誰是被冤枉的，所以他一般一視同仁。

不會跟任何一個多說一句話。

“馳譽。”

“嗯。”燕馳譽點了點頭，“我到處看看。”

他走了一會，又看到自己另一個同事在打囚犯。

血腥，但是也确實是獄卒該做的事，燕馳譽隻是看着，并沒有什麼意見。

晚些時候，他又注意到了同事偷偷摸摸往外走去。

這些日子裡，燕馳譽早就知道了，他們會因為收了别人銀錢“行個方便”，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也沒有被明令禁止，所以所有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