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裡包恩扶着帽檐,低聲說,“夏馬爾,後面我有事找你,今天就先破例給蠢綱治療好吧。”
夏馬爾竟然沒多說什麼就拿出小藥箱,讓三叉戟蚊子吸走沢田身上的骷髅,這和你知道的劇情不一樣。
和劇情不同的事如今也發生很多了,你短暫驚訝後也沒太在意。
剛才裡包恩說他找夏馬爾有事,你貼心的喊上在場的另一個人一起走:“沢田,我要去超市買東西,你來陪我,順便幫我提回家怎麼樣?”
終于能送你回家一雪前恥了嗎?!
“好啊!我們走吧!”
他很快從骷髅病的打擊中振作起來。
“嗯,不過我得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這身太招搖了。”
“那個、我覺得你這樣很可愛哦!”
“謝謝你啊。”
穿着這麼貴的cos服在外面跑來跑去,你是真的很擔心待會兒弄壞要賠。
難得鼓起勇氣誇獎,你的反應讓沢田綱吉洩氣地垮下肩膀。
等你們走遠後,裡包恩不再做掩飾,與平時稚嫩的童音不同,聲音中夾雜着明顯的殺氣和冷意:“到底怎麼回事?”
“别生氣啊,我确實按照你說的那樣,用雙生三叉戟蚊子同時吸他們的血轉移那小子的骷髅病,結果你也看見了。”他知道自己這是被遷怒了,無奈的舉手讓他消氣,“你的學生沒事,是那個女孩出問題了。”
骷髅已經出現被交換的前兆,安靜的在沢田綱吉身上不出聲,又因為無法轉移走留在了他身上。
“你說過隻有兩種人無法轉移成功,一種是将死之人,一種是死人,你想說梅千真帆是哪一種?”
“…你還挺中意她的啊。”
知道沢田綱吉沒事以後,裡包恩的怒氣并沒有降下去多少:“我很欣賞她,按她的能力足以擔任守護者,如果她生病了還是趁早接受治療要好。”
“你是知道我的,我那麼憐香惜玉的一個人,發現她不對就立馬給她做了個小體檢,結果是一切都好,甚至比一般人要健康的多。”
“你是說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是死人?”
“喂喂等一下,我可沒這麼說,隻有将死之人與死人這兩種可能都是我多少年前和你說的了,幾年前我發現了類似的案例,已經更新答案了。”夏馬爾歎了口氣,你看吧,又急了,“倒也不用一副想開槍崩了這個庸醫的表情看着我吧。”
裡包恩已經不耐煩了,如果他再不認真是真的可能被教訓。
“那是在法國的某個小鎮上發生的事……”
……………………
連夏馬爾自己都忘記是為了躲避誰的追殺才會流落到那個小鎮。
他計劃在那裡待上一個月,可外來者想融入那樣一個落後的鄉村小鎮并不容易,他打着醫生的名号留下,那裡的人對他的态度就友好多了。
還有人主動告訴他,鎮上最富有的人家正在尋找能治療疑難雜症的名醫去給他家生病的女兒看病。
嚯,這簡直就是他。
“那家人不止找醫生,聽說還在找有本事的巫女和牧師。”
找巫女和牧師并不稀奇,但把巫女和牧師兩種信仰善惡完全相反的身份放在一起,說明他們沒有信仰,隻是為了給女兒治病已經不惜一切手段了。
夏馬爾有些好奇,那個富豪家的女兒究竟得了什麼病,又聽說她長得很漂亮,那他就更有必要去一趟了。
富豪夫婦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而他們的女兒看起來隻有十幾歲,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女。
夏馬爾給她檢查了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健康到數值對于一個偏白瘦的女孩來說過于強壯了。
他看着少女憂愁的表情,也許是這對夫婦老來得子,過于溺愛女兒,才會因為她心情不好就找一大堆醫生來治療吧。
“我的小姐,您一切正常,為什麼要滿臉憂愁呢?”
“…您是位庸醫。”
得到意料之外的評價,他很驚訝,不過從善如流的應下:“您說的沒錯,我從不認為自己的醫術多麼高明,隻是會耍些小手段的無良醫生罷了,就算如此,我出手治療的價格也是很貴的。”
這些話很有用,少女願意正眼瞧他了。
“我很想治療好您,但有些病是無法治療的,除非您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您說對嗎?”夏馬爾認為,這位小姐大概有什麼難以對他人說出口的心事,久而久之才成了心病。
年輕幾歲的他沒那麼邋遢,每天都精心打理過才上門看診,憑借着魅力和花言巧語,他終于讓這位小姐為他傾倒,心甘情願告訴他真相。
“醫生,其實我今年已經26歲了,但我的身體從十年前就再也沒有發育過,身高、體重、頭發、指甲……”少女悲傷的訴說着從未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我的身體,再也沒有成長過了,就像個怪物一樣!”
這怎麼可能呢,她的數據一切正常,骨骼發育沒有問題,也不存在神經壓迫使她停止生長,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她是26歲的人。
“…我想這已經不屬于科學範疇内了,小姐,您還能回想起十年前自己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嗎?”
“怪事?”她精神恍惚,“怪事、啊,我隻是幫家人争取到了更好的生活?如果這也算是……”
“…诶?”
過了幾分鐘,處于迷茫狀态中的少女突然不受控制的大聲慘叫起來,突發狀況吸引來了她的父母,問診被迫終止。
夏馬爾沒有對她的父母說什麼,收好自己的東西走出了那間宅子。
看來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一個月的時間快要到了,夏馬爾原本以為自己會帶着疑惑離開,在出發的前幾天,那位小姐的父母又找上了他,說女兒想要再見他一面。
他過去了。
“我想謝謝您,醫生,托您的福,我知道了自己無法成長的原因。”少女依舊美麗,隻是眼神中再也沒有絲毫神采,“…我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呵呵…願望是有代價的,魔法少女…全部是騙人的。”
他默默記下了那個詞。
在其他國家與城市裡,确實有“魔法少女”相關題材作品創作,可這并不是一個在鄉下城鎮的女孩能夠知到的。
除非,她真的是魔法少女。
“醫生,你能幫我嗎?這是無法被治療好的病啊…以後我該怎麼面對人生呢?還有我的父母…對不起、對不起……”
小姐的精神狀态不對,作為醫生,此時他并不該說什麼,可看見她悲傷空洞的表情,夏馬爾還是生出憐惜之情:“小姐,或許您可以辦一場葬禮假死,換個身份生活,這樣就不會給您和您的父母帶來更大的困擾了。”
“……”
她聽進去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我已經不知道該變成什麼了…我不知道自己長大後應該是什麼模樣。”
他所說的是換身份,而小姐她想到的好像是改頭換面:“子女當然會像父母,小姐,我私認為您和夫人的五官很像。”
“…母親?對啊…母親……”
少女眼中閃爍着奇異的興奮,不再回應他說的話。
在那個小鎮發生的事情令他印象深刻,所以他特意關注了後續,那位小姐聽取了他的建議,辦了場葬禮假死,而小鎮上也沒再多出其他人。
隻是和那位富豪夫人相熟的人都表示,那位夫人最近變得很奇怪。
有時候連她們的名字都喊不上來,行為習慣更像那位久居家中不願出門的女兒,有時候又是她們熟悉的樣子。
久而久之,外人面前有着兩種面目的夫人最終沒有了違和感,再也沒人能挑出她什麼毛病來。
一切又恢複如初。
不管過去多久,再回想起小姐最後的表情,夏馬爾都會毛骨悚然:“還挺邪門的對吧?再後來那裡死了很多人,什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從他了解到的,那位小姐不像是殺過人的樣子,可以她最後的精神狀态,會做出什麼事他也不敢确定了。
“這就是你的新答案。”
“是啊,不是将死之人,也并非已死之人,活着很痛苦又掙紮着不想死,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存在,我稱之為活死人。”
他說完以後又覺得這樣說太難聽,改口:“我隻是覺得帶人字和其他答案比較像,正常說法還是叫魔法少女吧。”
“不用了,像你說的那樣,魔法少女也不是什麼好詞。”
裡包恩也是才知道魔法少女的存在。
夏馬爾認識的少女最後瘋了,用母親的身份與樣貌行走在她從小到大居住的小鎮裡,過着虛假的生活,小鎮居民的死是否與她有關,他持保留意見。
可他所認識的梅千真帆,雖然有時候挺沒有道德,總做出些匪夷所思的抽象事,卻始終堅持着底線。
因為不明理由不願意認真戰鬥,在同伴可能重傷時出手,又因為擔心子彈真的會傷害到人,猶豫要不要開槍。
他不覺得你會落得相同的下場。
然而十年後的你遠離彭格列,是否意味着那時的彭格列對你已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