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但為君故 >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因為,馬政官員是飼養馬匹的關鍵。

《後漢書》中有言:馬者,兵甲之本,國之大用。大衛自太宗一朝起便頗為重視馬政,隻因精于戎馬,則戰場之上無橫敵。現如今大衛能做到萬國來朝,并不僅僅是有雄厚之精兵,根源在于軍馬優良。

其實,中原的馬匹并不适合征戰,論起良馬,當屬西域大食國為最。據說,當年太宗欲從大食國換取良馬,反被遭拒,隻得将朝中母馬牽至大食,待育種後方遷回大衛繁衍。

為育馬匹良種,被四夷朝拜的太宗,即便忍下這份辛苦也要來回折騰,可見良馬對大衛的重要。

除此之外,還有外邦貢馬、俘獲戰馬、互市買馬和随宮廄馬等方式讓良馬進入大衛。

有了這些良馬,自然就得考慮飼馬和馴馬。朝廷為此頒布了馬政制度,由太仆寺牽頭,不光貴胄豪門養馬,平民百姓和農戶之家也養馬。

如此一來,馬政制度頒布不足十年,全國馬匹從二十萬匹增長至四十萬有餘。

整個大衛都在養馬,然而最适合養軍馬的地方當屬隴右。隴右得賴于上天恩賜,氣候濕冷,牧草奉盈,實乃飼馬之佳所,也是從太宗朝起,朝廷徙馬于隴右,并在隴右創設了監牧,以及一系列關于牧馬的吏員。

傅祯不願調動張萬年,就隻能重新思慮新的太仆寺卿人選。

這時,太皇太後已經解開了他的為難:“張萬年在隴右監牧多年,亦非京城高官,卻能得先帝嘉贊,又受敬于各方。如此看來,能人并非衣朱紫才能報效君王。”

“是。”傅祯聽明白了話,轉而就說,“既然鄭烨現任太仆寺少卿一職,此次拾級而上,既合常理,又能盡快着手寺中一應事務。”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

眼看着日頭高挂天空,太皇太後就有了疲憊感,帝後二人便告退出殿。傅祯大概是想着媛媛今晨的模樣,竟然沒撇下她獨自回紫宸殿,而是陪着她回了她的含涼殿。

這時,傅祯直問媛媛:“朕聽說,去歲皇後去過隴右?”

“是。妾去的是涼州姑臧。”

涼州大都督府的治所在姑臧,她兄長當時在沙洲養了一個多月的傷,能移動了就立刻擡往了涼州顧家私宅,她在那裡住了小半年。

傅祯又問:“皇後可聽說過張萬年?”

聽說過,他的名頭聞名大衛,媛媛自然聽說過,隻是她沒敢把父親給他送劍南燒的事說出來。

不過,她還有些話想吐卻不敢吐。

傅祯顯然看出了她的猶豫,又道:“方才在弘德殿,皇後一直緘默,這會到了含涼殿,便不必做鋸嘴葫蘆了。”

“妾又不知道那些朝官,便是想說,也插不上嘴,何況,妾不懂政務,又怎麼敢在這上頭随意置喙。”

“這不是紫宸殿,沒政事堂那群宰相。朕許你說。”傅祯說着,靠在憑幾上做了個放松的姿勢,既然是夫妻了,他也不該和她端着。

媛媛這才開始講了幾句在隴右的見聞:“軍馬和禦馬的管理已成制度,群牧事重,圍在長官,這點舉朝皆知。可妾在隴右時,見過不少世家大族與民争利,侵占了養馬所需土地,百姓難以為繼,隻得另謀生路,脫籍為奴也不新鮮。

“妾記得,朝廷有制度,太仆寺下的牧監每年會把馬匹年齡和數量統計造冊上報,若有超額,則有恩賞;而每匹驿馬配給牧地二十畝;民間養馬十匹以上者,可減免賦役。這等好事雖鼓勵了飼馬,實乃利國利民之舉,卻也讓有心之人從中賺得盆滿缽滿。

“刺史既要忙于屯田,還要處理其餘民政,更需費心這些,馬少了,人少了,不及時解決,将來稅也少了,兵也不足了。然而一樁案子沒有解決,新的就又來了。

“這樣的煩擾幾次往上送,欲達天聽……想是都如泥牛入海。”

眼看他神色不大好,媛媛隻得懊悔地垂着頭道:“是妾胡言亂語了。”

他不使性子的時候,神思清明,就擺手道道:“這怎麼能算胡言亂語。”

他知道,但凡是個事,往下推行總會有些阻礙,馬政制度推行多年,免不得存積弊端。

他隻知馬政與官員的關聯,這裡頭的彎繞的确讓他想不到。他是皇帝嘛,僅僅是做太子的時候跟随先帝去過兩次骊山行宮,平日出宮的時候都少,若有人有心遮掩糊弄,他不辨别,那群人隻怕會笑話他小兒乳臭未幹好欺瞞。

至于那所謂的“欲達天聽”和“泥牛入海”,的确給了他一些用人的思路。

他獨自想着,卻又突兀地“诶”了一聲。

媛媛納罕地看着他。

“皇後既知這些,為何玩不慣樗蒲?朕聽聞,西北軍中常玩這個。顧将軍能教你擊鞠,怎麼沒教會你樗蒲?”

“‘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裡如咫尺’。”媛媛認真說道,“軍中人的确常玩樗蒲,就免不了有人沉湎其中。父親恐樗蒲有損軍紀,進而影響作戰,這才下令軍中禁玩此戲。妾在家中,也得遵守‘軍紀’。”

顧林生将兵是出了名的軍紀嚴明,不想個中細節會如此,讓傅祯這個隻對着大衛輿圖或沙盤或是僅僅見過十六衛将領的年輕人來說,有了些許震撼,也多了将士保家衛國的實質性感動。

不過他卻正了面色:“皇後不在家裡玩,倒是敢在宮裡玩,膽子大得很嘛。”

媛媛接道:“從前妾陪太母玩樗蒲,是不想不知樗蒲的玩法掃了老人家的興緻。今日不玩,的的确确是玩不慣,更不能掃了老人家的興緻了。再說了,妾的家,不是在……在宮裡麼?”

她說到這,抿緊了唇,眼睛也垂下去了。

這話倒是讓傅祯受用,再看她那模樣,竟是臉紅了,也就沒了打趣她的心,而是問她:“皇後想玩嗎?”

“……什麼?”

“改日再下棋。今日朕先指教你玩樗蒲。”傅祯又吩咐王順,“讓人找一套樗蒲,送到皇後這。現下就去。”

王順連忙狗腿地應了一聲,含着笑,火速就去了。

他隻當顧皇後入宮,他要費盡心思去周全皇帝的冷臉,眼下皇帝這般施恩,他半分耽擱不得,連馮全都沒得到這份辛苦,而是他親自去了。

這樣急着腳步,出了含涼殿大門就撞上了在外候駕的喻柬之。

“抱歉抱歉,”他捂着頭道,“一時走得急,對不住喻大将軍。”

“何事如此?”

他笑得像朵花似的:“陛下要和殿下玩樗蒲。吩咐我去找呢。”

說罷,他連颠帶跑地去了,喻柬之擡眼往殿門看去,那是皇後的寝殿,也是不容冒犯之地。

他想着方才王順的情形,不禁搖了搖頭,媛兒……不,皇後得寵于至尊,他應當為帝後和諧而感動。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