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見過少使!”範宏還好,他好歹是太子的近身侍衛,算是半個内臣,見過不少妃子。
可旁邊的趙大童是個武将,别說嫔妃了,這些年女人見得都少,此時趕緊低下頭見禮,略顯拘謹。
若凝從他旁邊的時候剛好聽到他說話,一下子僵住了腳。
剛剛是她聽錯了嗎,她怎麼覺着這個趙大童說話漏風呢?
話說這個趙大童,當年可是被自己整的很慘的。
趙大童是哥哥的師傅收的小徒弟,所以很小就跟着哥哥了,為人憨厚耿直有餘,機靈不足。
他那時候跟着哥哥一塊習武,四五歲了話還說不利索。
而自己那時候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仗着有哥哥寵着,還有當時的太子未婚夫李瑾罩着,就欺負了小孩子。
有段時間,自己帶着小霸王,小霸王是自己前世養的一條狗,專門欺負了小孩子趙大童好多次。還放言,他的結巴不改,她就讓小霸王見他一次咬一次。
當然沒有真的咬到他,可是趙大童一不敢反抗還擊,二躲又躲不了,這樣一來二去,竟然還真的把結巴給改好了。
怎麼如今聽着這話又說不利索了呢?若凝眨巴了下眼,心裡又有些癢癢了。
“你說話怎麼好像漏風呢?”若凝問出了疑惑。
此言一出,那滿臉大胡子的趙大童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還好有胡子遮擋了一下。
旁邊韓仲宣已是“哈哈哈哈”地狂笑起來,連還未起身的範宏都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趙大童就納了悶了,有那麼明顯嗎,怎麼人人都問這個問題?眼前這個小娘們不關心皇上在哪,反而關心自己的門牙漏風!
“哦,掉了,掉了!”趙大童哄弄了一句,态度恭敬之極。
皇帝的女人他可惹不起,這個他早有體會。
若凝看韓仲宣兩人的表現,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可笑的事情發生了,但是韓仲宣過于豪放的笑聲,引得不遠處衆人人頻頻往這看。
她不好多留,看着已經笑出眼淚卻猶自笑着的韓仲宣,雖然自己很想知道什麼事,但也明白自己不得不走了,轉身離去。
若凝沒走幾步,就聽見韓仲宣在後面邊笑邊說:“我們以後再說話!”
沒有搭理他,隻是在拐彎的時候,依稀聽見韓仲宣叫着“太子”。
若凝的腳一下子釘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神魂猶如出竅一般。
幾個呼吸之後,她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韓仲宣将胳膊搭在那個少年的肩膀上,可惜因為距離太遠了,看不清少年的神色。
若凝雙腿一軟,幸虧嫣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隻是一瞬間,她便已淚如雨下。
那不是哥哥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少使,您沒事吧?”嫣然見狀趕緊詢問,生怕若凝有個閃失。
若凝将頭扭向另一邊,不想她看到自己失态的樣子。
***
等鳳星悅到了嬷嬷說的地方,樹上已經被人架上了燈籠。
這些燈籠各式各樣,還摻雜了個别不同顔色的燈籠,好像那萬花叢中的一點綠一般,一陣風吹來,燈光搖曳,除了有點清冷之外,景色倒是很美。
當然,景美人更美!
四周靜谧地很,鳳星悅心有所感,心砰砰直跳。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
鳳星悅手撫一盞燈籠,這才發現上面竟然寫着字。
“牆裡開花牆外紅,想去采花路不通,通得路來花又謝,一場歡喜一場空。”
是燈謎!
鳳星悅挨個看其他的燈籠,全部都有燈謎。
“少使知道謎底?”景晖看到鳳星悅看了幾個燈籠後,臉上露出了然的笑,便猜測問道。
蓮香、蓮音聽到她的問話,便都看向自己身邊的燈籠。
“真的有字謎!”
“每個燈籠都有字謎!”
“一個南瓜兩頭兒空,肚裡開花放光明,有瓜沒葉兒高高挂,照得面前一片紅。”蓮音輕輕念到,“這個我知道是燈籠”。
她歡呼起來。
“那這個’口抹胭脂一點紅,任你萬裡到西東,竹絲皮紙雖然密,隻怕旁人口吐風’呢,你知道嗎?”景晖問。
蓮音皺起了眉頭,蓮香也圍過去看,兩個人商量一下還是沒結果,轉頭便看見鳳星悅輕笑不語的樣子。
兩人從小就服侍鳳星悅,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蓮音輕輕晃動自家主子的手,央求道:“少使知道謎底,快告訴咱們吧!”
鳳星悅沒有賣關子:“這裡所有的燈謎,謎底都是一樣東西。”
“一樣東西?您是說這個也是燈籠。”蓮音皺着眉頭想了想,接着眉頭舒展:“還真是呢!”
鳳星悅心情不錯,擡步向亭子的方向走去,剛走到亭閣處就看見裡面坐着一個人。
那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