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語佳收了手機。
說道:“這個世界還真是巧妙哈。”
确實挺巧妙的。
誰能想到偶遇的一個人會是這麼萬衆矚目又優秀的人呢。
南蕊垂眸,沒有回話。
楊語佳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拉着方君轉了個話題。
這場大雨潮濕又沉悶。
壓得人喘不過氣。
南蕊深呼吸了一口氣。
事業有成。
夢想啊。
世事難料,總不能讓所有人如願。
…
紀衡回到車隊時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了。
郝冕上輩子大概是個計時器。
在路上掐着半小時的點就給他打電話。
紀衡當然不肯接。
冒着大雨一路飙車沖回了車隊。
停好車,紀衡進車隊大門的時候懷裡還抱着一束花。
這是個新鮮事。
車隊裡的人全部都圍了上來。
沒辦法,外面下雨了,訓練暫停。
一群人圍着桌子打撲克呢。
“我靠!你被人表白了!”胡銳最小,才19歲,平時慣會大驚小怪。
他這一嗓子,就是紀衡被人圍觀的源頭。
紀衡聽不得某些字眼。
又想到了南蕊抱着花站在他面前的樣子。
他當時是真的有一種非常非常非常不要臉的錯覺——她在給自己表白。
現在“表白”這兩個字像是往他臉上打。
紀衡臊紅了臉:“滾蛋,這是我自己買的。”
曹複推了推眼鏡。
“你小子蘿蔔青菜都不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懂花?”
這個吐槽可謂是十分精準。
紀衡梗着脖子死活不承認:“這是百合,你們難道認識?一群土鼈。”
被無辜炮轟的圍觀隊友:招你惹你了?
宋馳是隊裡年齡最大的佛系老大哥,笑呵呵的往上湊。
“我确實不認識,讓我這土鼈嘗嘗味。”
紀衡像個護食的狗子。
把花護在身後,連連往後撤,生怕宋馳碰到了。
“要聞你們自己買去,這是我的。”
車隊裡都是一群反骨仔,卻不讓人做什麼,越是要做。
無一例外。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
達成一個共識——搶!
紀衡對他們的德行了如指掌。
從他們詭異的沉默開始,他就撒腿往樓上跑。
後面烏泱泱的追着一片。
紀衡抱着花,開始是兩步一台階,後邊直接一連跨三階。
他回頭看了一眼,嚯,還真是锲而不舍!
“靠!你們幼不幼稚!能不能别追了!”
紀衡的聲音裡帶着微喘,急切又焦躁。
“一人分一朵不就好了?”曹複慢悠悠的跑在最後面,絲毫不失他的精英人設,“你也太小氣了。”
“才不給你們!”紀衡要氣死了,“你們這群大老粗,别糟蹋了我的花!”
隊長怎麼就不在啊!
這群人就是欠收拾!
紀衡一口氣跑到自己的房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其餘人晚了幾步,被鎖在了門外。
胡銳被他們慫恿着去敲門。
“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開門啊。”
紀衡靠在門闆上嘴角直抽,狠狠翻了個白眼,離開了門邊。
胡銳還在咚咚咚的敲着。
“衡哥~”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被一個柔軟的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誰!”胡銳咬着牙回頭,卻看見簡月手裡拎着一個抱枕,惡狠狠的瞪着他。
還有一個抱枕躺在他的腳邊。
完了。
他忘了簡月生理期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
胡銳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瞪了完美隐身的兩個始作俑者一眼,然後向她道歉。
“那個,月姐,我不是故意的……”
簡月卻問:“紀衡回來了?”
曹複推了推眼鏡,說道:“嗯,抱着一束花回來的。”
簡月眉間微皺,下一秒手裡的枕頭又飛了出去,這回瞄準的是曹複。
曹複站在原地,單手順勢撈過,然後又扔了回去。
“火氣那麼大幹嘛。”
簡月接過枕頭,冷哼一聲:“你管我?”
說完,轉頭就進了房間。
嘭——
房間關閉。
曹複挑了挑眉,又撿起地上被遺棄的枕頭,沒再湊熱鬧,轉身下了樓。
紀衡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道門縫,在門邊啧啧搖頭:“真是的,惹誰不好,惹她,被打了吧。”
宋馳笑得意味深長,也下了樓。
胡銳怕死了簡月,顧不上紀衡了,跟着溜了。
紀衡樂得清靜,轉身也進了房間。
花束被他放到了桌子上。
紀衡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賞花。
這花真好看。
待會兒回家找個好看的花瓶全都插上。
他還沉浸在隻有自己知道的喜悅中。
下一秒,被他扔到床上的手機又響了。
紀衡長臂一伸,将手拿在手裡,接通。
“喂,隊長~”
郝冕從曹複那裡得知紀衡已經回了車隊,火氣沒那麼大了。
但這猝不及防的一句帶着拐音的“隊長”差點沒把他惡心壞。
“你他媽在蕩漾什麼?”
紀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