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部電影的導演楊博是個圈内風評極差的中年男人,祁陽簽合同時因為急用錢也沒什麼經驗,隻簡單看了看劇本和合同便簽了。
楊博當初選擇簽祁陽這個新人,除了因為祁陽氣質符合并且是音樂人可以順便幫電影創作主題曲,但更多原因便是覺得新人好拿捏,拍攝期間正好可以占些便宜,另外片酬什麼的自己也可以動手腳。
不過楊博失算了,祁陽可從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
祁陽剛進劇組的第一天,按照周羽的樣子做了造型,白衣白裙,畫着淡妝,眉目如畫,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研讀劇本,時不時動筆寫着什麼。
楊博走過去的時候,祁陽言笑宴宴地擡頭看他和他打招呼,他立馬色迷心竅地對祁陽發出了邀約:“陽陽啊,你是新人很多演戲上面的東西你不懂,一會兒你打扮得好看些,去我那裡找我,我單獨指點指點你。”
“哦?是嗎,楊導,怎麼打扮才好呢?”
“你演的是周羽,你想想周羽最美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
“彈琴的時候?”
“不對,你錯了,是勾引陳書豪的時候。”楊博的倒三角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呵,好啊,楊導的指教我可是已經錄下來打算反複學習呢。要是楊導願意的話,我幫您發出去,讓全國觀衆一起學習學習可好啊。”祁陽紅唇輕啟,話裡卻帶着刻薄。
“别不識擡舉。”楊博氣得拂袖而去。
祁陽面上笑嘻嘻地道:“楊導慢走哦。”心裡卻暗道:“什麼東西啊,惡心誰呢?”
電影拍攝期間,祁陽一方面要反複研讀劇本和揣摩周羽的心路曆程還要考慮電影主題曲的創作,另一方面又要提心吊膽地提防楊博使壞,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後來幾天楊博又盯上了飾演徐子涵的女演員,祁陽對楊博印象極差,與徐子涵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對于這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祁陽向來來尊重理解且不予評價。
可祁陽對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甚至還比她歲數小上些的女孩兒還是存了些善意的,不免私下多嘴勸了一句,支了個招兒。誰知這小姑娘當面和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轉頭就和楊博打了小報告,于是祁陽和楊博的梁子可是光明正大地結下了。
不過楊博也不過是個在資方面前點頭哈腰的小導演,祁陽在劇組的日子,雖是每天都要有一些小插曲,但她還應付得來。
6月底有北京有一場酒會,屆時娛樂圈和音樂圈的許多人會到場,祁陽因為要參與創作電影主題曲的原因也有機會跟着楊博出席這次酒會。
這天楊博給祁陽租了一套禮服,是一件淺藍色的繡花薄紗露背禮服裙,肩頸與手臂處是半镂空的,長發也做了大波浪卷的造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再配上單耳銀質蝴蝶耳骨夾,整個人清純而妩媚。
參加這次酒會祁陽還有另一方面的考慮,她想結識一下圈内有名的音樂制作人——蘇謙,她想試着邀請蘇謙做自己第一張個人專輯的制作人。
祁陽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她是和楊博一起入場的,楊博的手作勢就要搭到她腰上。
祁陽側身躲了一下,扭頭用眼神警告楊博,嘴裡輕輕地吐出一個滾字。
楊博卻陰陰地笑了,附到祁陽耳邊道:“我看看你到底能硬氣到什麼時候,對了,我先提醒你,你身上那件禮服可金貴得很,髒了破了,你可是要原價賠的。”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祁陽躲開楊博,感覺像被青蛙舔了一口一樣惡心。
祁陽想獨自走進人群裡去尋蘇謙,卻被楊博扯住。
“你不是想見蘇謙麼,跟我走啊。”
“你放開我!”祁陽低低地驚呼。
祁陽根本招架不住中年男人的力氣,幾乎是踉跄着跟着楊博去了一間宴會廳。
桌上有四個人,兩個投資人,一個和祁陽合作主題曲的詞人,另一個是蘇謙。
蘇謙是個性格古怪的藝術家,穿着一身街頭滑闆少年愛穿的衣裳,留着一頭淩亂的紅色長發,當其餘人擡頭看向祁陽和楊博時,她仍舊一個人自顧自地吃東西喝酒。
楊博率先講了話:“各位老師,真是抱歉,這新人不懂規矩,來遲了,讓她給各位先敬酒賠罪可好。”
說罷侍者便上了幾杯不知度數的白酒擺在祁陽面前。
祁陽暗道不妙,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根本不用幾杯,這酒來上半杯就能給自己放倒,而且誰知道楊博有沒有給酒動什麼手腳。
兩個投資人本就對主題曲創作不感興趣,倒是對美女喝酒這事還有些興緻,遂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祁陽;作詞人有心想阻攔一下見投資人這副模樣也息了聲;蘇謙眼裡隻有桌上的酒菜壓根兒沒注意到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