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顔憐毫不客氣說,“要是再不醒,事情都結束了”
李意笑了:“出了點意外,不過現在看起來還能收場。先換個地方說話,這裡不太安全”。
顔憐找了個安靜的房間,确定周圍不會有人後讓他們進來。
一進門,謝問就将花子清的信遞給李意——與花子清交易的不是陳言苼,而是李意。之前就是李意建議她發兵永安,雙方皆用城主身份立約,隻要有一方反悔,另一方會公布約定把人拖下水。
李意拆開迅速浏覽一遍:信上大概說之前的約定她已經做到,聽說他中毒昏迷稍稍關心兩句,然後就是說她的事情已經完成,剩下的交給自己了。
“啧”,人家已經完成約定開始看戲,自己還在這裡苦逼地繼續工作,這半年睡的什麼都錯過了。
李意将信放在燭火上,一點一點燃燒。
顔憐百無聊賴靠在門邊,看着他做這些事情。
“所以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李意看了他一眼,把快要燒着手的紙扔了,“我的目标很簡單,拿下北域”。
“你這是要逼死盛澤啊”,顔憐不嫌事大,他早就看盛澤不爽,又問,“具體怎麼行動?”
“之前我與花子清交易,讓她出兵永安城,借此破壞盛澤在永安城的所有布局,逼他北上。北域霜雪城早已被盛澤收入囊中,隻是明面上的城主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盛清,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李意說道。
謝問适時插話:“霜雪城兵力财力雖比不過其他四城,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并不好拿下”。
“不錯”,李意認可他的話,“所以要智取,既然哥哥是傀儡,那想必心中一定非常不甘心吧”。
顔憐說:“你是想利用盛清對付盛澤,可行嗎”
“成功幾率不大”,李意非常清楚盛澤究竟有多厲害,如果不是他自己是故事的創造者,知曉所有的劇情,是鬥不過本文男主的,“這隻是一個幌子,給盛澤添點麻煩,盛澤最依賴、最仰仗的,是他花五年時間煉制的一批毒人,刀槍不入,以一敵百”。
“等等,你是說當時那棵樹裡面的鬼東西?”
顔憐一回想到當時那些半成品毒人的下場,就一陣惡寒,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簡直禽獸不如,天理難容。
李意點頭:“嗯”。
“如此”,謝問說,“首先要找到煉制此毒人的藥師”。
李意笑了笑,眼底帶有一絲覺察不到的落寞:“不用,他已經死了”。
“死了?”
李意說:“之前給我下毒的那人就是他,已經,已經被言笙殺了”。
這也是陳言笙覺得自己變了的開始。
顔憐和謝問倒是沒什麼感覺。
“那接下來呢”
“顔憐,你既然得到生死令,應該知道它的作用吧”
“當然”
生死令,是二十年前武林盟主林浩用玄鐵打造的一塊令牌,能讓當時二十多位武林高手聽命,不過時隔這麼多年,那些人究竟剩了誰,并不好說,但終歸有一兩個人在,有人在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這不是這塊令牌被所有人趨之若鹜的原因,究其根本,這塊令牌背後還藏有巨大的寶藏,隻要得到它并找到寶藏的地址,就能瞬間變得富可敵國,隻是沒人找到過。
“當時的高手中,有飛宣,這人輕功天下第一,暗殺和探查都是絕活,你找到他,讓他去找毒人藏身之所”
顔憐沒有異議,這令牌當時他搶過來隻是看不慣劉越的所作所為,純粹惡心人,壓根就不在意寶藏不寶藏的,後面發生這麼多事情,他越發覺得這東西是個災星,幹啥啥倒黴。
他非常痛快聽了李意的話:“行,我現在就出發”。
他轉身就準備離開,李意急忙開口:“你知道他住哪嗎?”
顔憐沉默一下:“不知道”。
李意扶額,他就知道這人做事風風火火,追求結果壓根沒想過過程,他把查到的東西都寫到紙條上,遞給顔憐:“全部在上面了”。
“行”,顔憐打了個響指,走之前看了謝問一眼,然後就風風火火出門去了。
謝問目光從他離開的背影收回,他轉頭看到李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看着他,那表情好像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有點複雜又有點好笑。謝問臉上依舊是冷淡,開口道:“你有辦法對付毒人”。
“當然,我煉過一種毒,比毒人中的毒還狠,隻要沾上一點,瞬間化成血水”
李意從阿南山出來就一直思考怎麼處理毒人,最後他想到這種毒,殘忍是殘忍了一點,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謝問說:“或許你可以相信玥城城主”。
“嗯?”
“城主應該能研發出解藥”
李意很驚訝,但細想下來又不覺得奇怪,言笙不管怎麼變,心善是他的本性,既然知道有人用這種手段害人,他就會想怎麼阻止,怎麼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