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看到他面色微變，瞬間握緊手中的酒杯，眼神陰翳一瞬。

随後他拉着宋清清站起身來，對明月閣閣主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明月閣閣主沒有開口留住他，也沒有詢問是什麼事。

現在場上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李意也不再東拉西扯，對明月閣閣主正色道：“閣主，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侍。我琉璃城缺一位座上賓，不知閣主可能賞臉？”

明月閣閣主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下身無長物，又無才智，如何能做城主的座上賓？”

李意輕笑：“閣主有明月閣這樣好的牌，本城主還怕委屈了閣主”。

他給他考慮的時間，将腰間挂着的令牌放在桌子上。

“閣主若是想好了，盡可來找本城主”

留下這句話，他便帶着陳言苼離開。

明月閣閣主依舊沒有挽留，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而盡。

夜幕降臨。

馬車緩緩在街上行駛着。

“他會答應嗎？”陳言苼模糊溫和的聲音從馬車傳出。

李意撚着陳言苼的頭發在手中把玩，随意說道：“五成吧，我已經給他選擇，剩下的看他自己”，他靠近陳言苼，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他說：“言苼，你剛才是故意逗我呢？”

他逐漸逼近，身上帶着冷厲的淡香，夾雜着酒味。陳言苼的呼吸一置，難掩慌亂，眼神亂飄，用手抵住李意的肩膀，阻止他再靠近。

“别鬧，這還在外面”。

“放心，沒人”

李意可不管在不在外面，他就想看陳言苼方寸大亂的樣子，看這個慈悲心腸的美人害羞的樣子。于是他一隻手撐在車廂壁，将陳言苼牢牢鎖在懷中。

風吹動車窗簾子，恰好可以看到外頭月亮正圓，月光溫柔地灑在道路上。

李意突然想到一句話：

此間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應景。

“言苼……”李意聲線模糊柔和，将一切情愛都封緘于口，這個吻是溫柔的。

陳言苼感受着面前人的體溫，劇烈跳動的心。心中多年的不安和空缺被填滿，隻餘下滿滿的柔軟……

他慢慢閉上眼睛，将一切都交給對方。

纏綿悱恻，蝕骨柔情。

李意用手托住陳言苼的後腦，防止他撞到車壁，同時也讓他避無可避。

一路上行人寥寥幾個，駕車的人是赤龍，心思細膩，走的道路都是人迹罕至的路。

誰也不能打擾到馬車上的人。

到了被安排好的住所後，為了避免被人看見，赤龍直接駕着馬車進去，一直到房間院子門口。

李意先從馬車上下來，陳言苼跟着準備下車，卻突然被李意打橫抱了起來。

陳言苼：！

他下意識雙手抱住李意的脖子。

“我抱你進去”

李意說着就往房間裡走。

陳言苼的脖子都紅了，這裡還有赤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