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位男子站了起來,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臉上挂着三分笑意,眼裡卻帶着幾分傲慢之意,他走到顔憐面前:“閣下可是顔憐,顔少俠?”
顔憐并不搭理他,轉頭對陳言苼說:“一會兒告訴我你的主意,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會一直跟着你”,别想自己一個人抗下這些事情,他顔憐
陳言苼本來并不想将顔憐拉進來,太危險了,但顔憐已經知道有人想害他,就一定會幫助他。他深知顔憐的性格,也知道他不可能離開,便隻好點頭同意。
顔憐這才滿意。
男子被忽略,有些惱羞成怒,但他也知道不能輕易開罪顔憐,這人十分不好惹,于是就盯上了他後面的陳言苼。
方才沒注意,走進看陳言苼,才發覺這人長身玉立,身上的白色子衫随風而動,飄逸如仙,加上他容貌出衆,眉眼秀麗,更顯得風姿卓然,看的他心頭癢癢。
他對陳言苼拱手做了個禮,彬彬有禮地說道:“在下煙洲李遂,見公子面熟,好似故人,想與公子結交一番。”
顔憐聽他這話,眉頭狠狠一皺,剛想開口斥責,卻不料被人搶先一步。
李意把手搭在陳言苼肩膀上,臉上帶着幾分慢不經心,開口咄咄逼人:“閣下眼睛有問題就去治”。
這位自稱是煙洲李遂的男子,目光本來一直盯着陳言苼臉看,眼神裡的熱切險些藏不住,聽見李意的話,便把目光移在李意身上,這一看就又被李意的臉狠狠驚豔到了,說話都有些發顫:“這位公子是?”
李意眼裡帶着幾分冷漠,語氣還是帶着笑意,他說:“我朋友的相貌如此出塵,世間罕有,絕對找不出來與他長相一般的人,閣下卻說與他面熟,好似故人,這不是眼拙還能是什麼。”
顔憐聽見,毫不遮掩地笑了起來,靠在謝問身上,而謝問竟沒有絲毫反抗。
陳言苼都有點忍俊不禁,連連擺頭,這人真是,一出口驚人。
李遂臉色鐵青,險些将手中的折扇掰彎,長這麼大他還沒有受過如此委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當衆嘲笑,正想發作:“你們——”
顔憐伸出一隻手放在李遂肩膀上,輕輕一捏,這人臉色瞬間變白,嘴唇哆哆嗦嗦,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
“你......”
顔憐笑的張揚,體貼的問道:“閣下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趕緊去看大夫,免得落下什麼疾病就不好了”,說完,松開手拍了拍他的肩,假好心地關心一下。
顔憐一松手,李遂就覺得自己解脫,臉上不斷出汗,知道自己被顔憐戲弄,看向顔憐的目光仿佛在看鬼一樣,不敢再招惹他們,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場大多數江湖人士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貨色也敢去礙顔憐和謝問的眼,真是不知死活。同時看向兩人的目光熱切,那是追逐強者的目光。
“走吧”
顔憐他們往酒樓裡面走去。
陳三從二樓閣樓看到他們,跑下來帶他們往自己訂的包間走去,同時對店小二吩咐可以開始上菜了。
包間内。
陳三說出自己打聽到的情況:“最近無妄城城主言不琦得到一本劍譜,據說是前朝劍仙留下來的真迹,珍貴異常,他将此物做彩頭,邀請天下武俠人士齊聚無妄城,辦一場比武大會,以武定輸赢,最後勝者可以得到這本劍譜。雖然大家對一位朝廷中人辦這種大會頗有異議,但這本劍譜誘惑太大,還是吸引不少人前來,不管是用不用劍的,都希望能從劍譜上找到一點曾經劍仙劍破三千人的秘訣”。
“阿憐,你對這個劍譜感興趣嗎?”陳言苼問。
這個劍譜怕是所有用劍之人最想得到的東西了,沒有人不想去武林巅峰看一下,感受當年劍仙的境界。如果顔憐想要,他可以直接去找無妄城城主,高價購買。
可不料顔憐卻一臉不屑說:“别人的劍法我不稀罕,哪怕是劍仙也不要,我用就用自己創的劍法”。
少年張揚熱烈,認為自己有能力超越劍仙。
“那謝少俠呢?”陳言苼轉向謝問又問。
謝問表情不變,語氣平平:“我不擅使劍,并不需要”。
顔憐聽見謝問這麼說,一遍眉毛高高挑起,顯然有些不屑,又有點不滿意,于是冷冷哼一聲。
謝問毫不在意。
李意知道為什麼顔憐這麼生氣,謝問雖然在打鬥中使用的是軟劍,出神入化,劍出如龍,但他最擅長的其實不是劍,而是他腰間那根笛子。世間武功路數多矣,大多數人崇尚劍道,認為劍是百兵之首,乃王者象征。
謝問卻最擅長音律,以内力吹動,所吹之曲宛如天籁,直上九霄。與人打鬥之時,以音律擾人,餘音了了,不過幾息之間便可讓人陷入幻境中,喪失行動能力。當年謝問與顔憐比鬥中,兩人用劍旗鼓相當,打的驚天動地,難分勝負,眼看天色将晚,顔憐非要争個輸赢,最後不得已,謝問拿出笛子簡單吹了一曲,顔憐便停下來,陷入幻境,謝問簡單粗暴地将他打暈。
想到這裡,顔憐怎麼可能給他一個好臉色,卑鄙小人,打架都不能堂堂正正好好打一架,用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武器。
“我可沒興趣去這什麼武林大會,餓了,吃飯”
謝問聽後并不生氣,反而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不自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