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沒有想讓他回答的意思,直接說道:“等他二人醒過來後再提審一遍,問問當時看清楚是誰給他們下藥的,現在我需要玥城主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陳言苼疑惑地問:“什麼地方?”
李意靠近陳言苼,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在他耳旁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陳言苼慢慢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意。
——
陳言苼蹲在李意前面,兩人貼的極近,陳言苼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李意抱在懷裡一樣。他的氣息吐在他的脖頸。
淡淡的香氣萦繞在他的周圍,靠在他的懷裡有點冷,不是刺骨的寒冷,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冷,就好像遠方山林裡下了一場潇潇細雨,朦胧細膩,柔和的冷。
陳言苼僵住,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已經超過了他認為的安全距離,自從記事以來他就沒有跟任何人挨得這般近,哪怕是陳銘這也是從未有過的。
李意完全沒有發現陳言苼的異樣,他放慢呼吸,專注地盯着前面巡邏的人,待他們走後,才松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把陳言苼也拉起來。
他環顧四周,确認周圍沒有人後,才出聲問陳言苼:“你知道這裡的路嗎?”
陳言苼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解過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知道”。
“走吧,一會兒巡邏的人回來,我們可能會被發現”,李意為了不浪費時間直接拉起陳言苼的手,往巡邏的人的反方向走去。
雖然情況比較緊急,但李意心裡還是感慨了一下:陳言苼的手摸起來手感真好,因為常年行醫,手上有淺淺的一層薄繭,摸起來卻不硬手,修長細膩,手心是暖的,就像是一塊暖玉一般。
不愧是他寫的小說男二,衆人心中的白月光。
陳言苼不知道李意心中這些碎碎念,他帶着路,心裡卻還是被分走了一份注意力。
他的手是涼的,一如他這個人一樣,毫無人間煙火氣。
兩人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保存陳苑屍體的地方。
與此同時。
竹林之中,月影灼灼。
十幾個人圍着一個人,手上皆拿着武器。
那人一襲紅衣,神色悠閑,腰間挂着一酒葫蘆,手上握着一把細長的劍,緩緩散發着寒氣。
圍着的人中為首者說話:“顔憐,交出令牌,否則的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顔憐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眼,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問:“你們想要的是這東西?”
牌上镂刻着生死二字。
生死令。
那人看見令牌,神色微動,說:“不錯,交出生死令,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哦?”顔憐面色好像有些異動,似乎真的考慮要不要将令牌交出去,聲音似乎有些猶豫:“我若将令牌給你們,真的會放我走?”
那人見有戲,便繼續哄誘他:“當然,隻要你交出令牌,我們便放了你”。
說完他悄悄給周圍的人一個暗示,示意他們一會兒生死令到手便殺了顔憐,絕對不要讓他活着走出這裡。
衆人微微點頭。
顔憐心中暗笑,真當他看不出來他們真正的意圖,不過為了好玩,他還是在面上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緩緩将手中的令牌遞過去。
那人接過令牌的瞬間,衆人便沖了上去,想要将顔憐殺死。
顔憐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人将令牌放在手裡仔細查看,頭也不擡地吩咐手下:“把人殺了以後記得處理好屍體,免得被人查到了蹤迹”。
瞬息之間,寒光乍現。
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還是你來處理一下他們的屍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