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關于祁玉的流言那可太多了。
有說他和杜野藕斷絲連,如今和沈嘉澤的绯聞那都是小情侶之間鬥氣的手段,證據就是他們經常很親密地在球場一起打球。
誰不知道杜野獨啊。
也有說,沈嘉澤早就觊觎祁玉了。祁玉和杜野剛分開沒多久就和沈嘉澤這麼官宣,很大可能是兩個人分開前就背地裡有聯系,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杜野分開的呢。
論據同樣很多,比如他們結伴去圖書館啊,經常一起吃午餐之類的。
這些私下流傳的小話背後,其實隐隐透露出一個訊息——
祁玉已經是圈子裡的焦點人物之一了。
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雖說原身經常把把事鬧得更大、做得出許多令同齡人匪夷所思的事,但沒有人會讨論他。大家隻是把視線投過來,再蜻蜓點水般挪開。
至于這些如今加之于祁玉身上的熱議,到底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恐怕隻有私下議論過的當事人清楚了。
至少現在,這群當事人看到祁玉和杜野結伴進場後,不少都沒忍住驚愕的神情。
誰讓這所有的流言裡,都沒出現過溫迎的影子呢?
有人欣欣然走近寒暄,臉上端着得體的笑,眼中是掩藏的極好的探究,“晚上好,兩位。是結伴過來嗎?”
溫迎同樣露出一抹社交假笑:“一起來的。”
至于這個一起來,是一起進來的意思,還是一起結伴而來的意思,就要看對面的理解了。
不過對面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對方幾不可見地挑了下眉,接着笑道,“倒是沒想到,兩位這麼快就走到了一起。我還以為祁少爺會想單身一段時間呢。”
對方言語間的尺度把握的剛好,恰好踩在了祁玉會感覺被冒犯的線邊緣。
祁玉瞪了溫迎一眼。
“搞錯啦,”他沖對方解釋,“我們不是戀人。”
對方方才露出略有些意外的神色,輕輕掩住口小聲道,“那是我臆測了,剛才聽溫少爺說你們一起來的,我就以為...”
恰到好處的留白。
就知道你一張嘴就不幹好事,祁玉又瞪了溫迎一眼。
那人招呼侍者端了酒托過來。
“嘗嘗?這是今天特意從國外的葡萄酒莊園空運過來的,不知道合不合祁小少爺的口味。希望兩位不介意我剛才的冒犯。”
祁玉端過一個高腳杯,湊近唇瓣輕輕抿了一小口。
酒液猩紅,明明隻是一觸即分,卻又像自此滲入了他的唇瓣,芬芳的色澤看起來像朵嫣紅的花。
那人恍惚了一瞬,很快回神,沖祁玉笑道:“不過如果不是結伴來的,還是把胸針帶上比較好。”
一點都不搭的飾品,祁玉才不想戴。
他抿了抿唇,略有些不高興,“我有别的伴。”雖然他登記的是單身的那本名冊。
那人便隻笑着颔首,接着離開了。
至于溫迎?
誰管他戴不戴胸針單不單身啊,他的意思是who cares?
杜野和沈嘉澤後腳也到了。
兩個人的領口也都是空蕩蕩的,沒有胸針的痕迹。
沈嘉澤還能解釋他确實原本約了祁玉一起,而杜野嘛...就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思了。
兩人一前一後快步向祁玉走來,看到他身邊的溫迎時,都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祁玉在一旁圍觀了一場三個人的眼神交鋒,腦門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問号。
他就說覺得這三個人每次在一起的時候氛圍都不對!
果然肯定是有很複雜的關系在的吧?
祁玉覺得自己不能杵在這裡當電燈泡,這樣對他的朋友們不好。
他得回避。
祁玉一大口灌完了高腳杯裡的紅酒,“我去找侍者加點酒。你們先聊。”
說完,沒等三個人說話就一溜煙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祁玉重新出現在了會廳的外場,手裡已經不見了方才的酒杯。
——他當然不會去加酒的啦,他又不喜歡喝這種東西。
倒也不是不好喝,或者拼不出來葡萄酒的醇香喝甘甜,主要是不愛。
要祁玉來評價的話,他覺得這玩意還沒杯白開水好喝。
外場方才守在入口的迎賓已經同樣進場,外面除了祁玉再沒别人,祁玉就趁着拍賣還沒開始、裡面大家都還在寒暄的功夫,又坐回了一開始等沈嘉澤的吧台。
吧台居然有隻小貓,橘白相間的花色,正揣着手在台子邊打盹。
祁玉又想起來的路上在路邊看到的那隻悠閑小橘。
打盹的貓貓慢吞吞張開嘴打了個哈欠,露出上下颌四顆小小的尖牙,沒什麼殺傷力,但屬實是把可愛拉滿了。
過了好一會,它才發現身邊來了個人,就慢悠悠眯着眼睛縫高貴地看了一眼是哪個人類。
看清是誰的下一秒,貓貓就清醒了。
這不就是它要找的人嗎!
貓貓喵嗚一聲站了起來!
它直視着祁玉,圓圓的貓瞳看着全無獸性,反而流露出一些人性化的情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