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到底怎麼想的?
溫迎垂下眼,掩住眼裡的情緒,他盯着桌邊課本上祁玉的名字,腦中還在思考祁玉為什麼會欺騙他。
“我還以為昨晚見到的會是你,見到不認識的人吓了一跳。”
祁玉小小地心虛了一下。
他避開了溫迎話裡的重點,“那他帶你逛了嗎?”
“逛了。”
在籃球場1v1 battle半個小時怎麼不算逛呢。
“那就好嘛,我晚上突然有事,又聯系不上你,就讓杜野幫我帶你啦。他對你印象挺好的,你們可以多聯系啊。”
溫迎:?
俗話說最了解情敵的就是情敵了。
雖然和杜野接觸的不多,但溫迎能确定,杜野不是那種會為了照顧祁玉情緒說這種謊話的人。
要說有好感就更不可能了。
第一次見面就互相厭惡的人再見一次就會好了嗎?
祁玉自己又腦補了什麼?
算了。
這種事,想不明白的。
溫迎明智地換了個話題,“這周末溫家會舉辦宴會,慶祝我回國,你有空嗎?我想邀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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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打聽了一天的沈嘉澤也帶着結果回來了。
他一進來就把一沓資料放在了杜野桌上。
“看看,”沈嘉澤兩眼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生無可戀,“查一晚上查出來的,挺厲害的,這個溫迎 。”
第一頁印了一張溫迎的照片,應該是他參加什麼活動時和主辦方的合照。
照片裡他穿了一身純黑的西裝,領口的口袋别了一根銀色的胸針,上衣沒有一味追求腰線,而是能看出适當松了一些量出來,給整個人營造出了一種不緊不慢、遊刃有餘的掌控感。
造型做的是大背頭、少有男生能hold住的發型,但他顯然消化的很好,嘴角淡淡勾着,氣勢甚至隐約強過了主辦方。
“這張照片據說在他的粉絲裡是鎮圈神圖的程度。”
沈嘉澤在一邊補充,撇了撇嘴,顯然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審美 。
“後面就是他這幾年的事迹了。”
“怎麼說呢,從小優秀到大的天才,接管公司後也不負天才之名。”
看杜野翻到了後面幾頁,沈嘉澤感歎,“真是個怪物,他把溫榮地産做得比他爸還好。”
沈嘉澤又說,“溫家周末晚上要辦宴會,慶祝溫迎歸國,”他看了一眼表,“我估計他已經邀請過小王子了。”
他給了杜野一肘子,“你去不去?”
杜野不喜歡這種場合。
比起和一群面善心苦的人虛與委蛇一晚上,他更願意去球場悶頭練一晚上定點投籃。
加上他不是家裡的老大,将來也不會接手公司,因此這樣的場合都是非必要不參加。
杜野合上手裡的資料。
第一頁溫迎的照片又映入眼裡。
對方臉上淡淡的微笑看得他莫名不爽。
“去。”他說。
祁玉周末晚上是和家人一起過去的。
他們下車時,溫迎正在門口和一位賓客寒暄。
他看起來和在學校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穿着隻有在正式場合才會穿的定制西裝,深色的款式,同樣沒有那麼修身,也就沖淡了西裝帶來的沉穩氣息,多了些年輕人的活力和爽朗。
看得出來溫迎的造型師真的很喜歡給他做大背頭這樣的造型。
不是那種抽象到噴了緻死量定型噴霧、堆得高高的美式油頭,而是略有些改良的選擇了三七分,濃密略長的發絲被斜向側邊梳起,能看出類似手指抓過的淩亂質感,但又被固定的很好,每一縷發絲都被牢牢固定在最完美的位置。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祁玉完全想象不到這個平常總是頭發偏分、散着長過眉又略短于眼睛,和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委屈和示弱的鄰家哥哥型男生,會這麼适合攻擊性這麼強的造型。
他和來訪的賓客說話的時候,臉上幾乎是面無表情的。
即使那是長他幾輪的長者。
溫榮地産的公子當然有這樣端着的資格,但他端着的姿态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不适。
仿佛對他而言,這并不是一種高傲的表現,而是這些年來的曆練、學識、和成就,将他自然而然的打磨出了這樣的姿态。
下一秒,他的眼裡出現了祁玉的身影。
那樣面無表情的神情同時在他臉上不見了蹤迹,溫迎的嘴角又出現了祁玉熟悉的笑,連眼神都像有了溫度一樣。
他對着祁玉笑起來,不顧西裝的約束和自己的身份,朝他揮了一個大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