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說了多少次了不準上課睡覺,你給我站出去!”
祁玉猛地一下驚醒了。
他懵懵懂懂地擡頭,直接就對上了講台上老師強忍着怒火的臉,“出去清醒了再進來!”
怎麼回事?
來不及搞懂是什麼情況,祁玉就在老師的壓迫下先一步滾出了教室。
站在門外,教室裡那位老師生氣的聲音依舊十分清晰。
“都是高二的學生了,我知道你們不少人家裡條件好,後路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但既然坐在我的課堂,就都得給我好好聽,聽見沒?”
“好,我們來看下一章節...”
祁玉暈暈乎乎的腦袋終于清醒了些。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小說世界。
而他,在為了救一隻貓貓被車創死後,意外發現自己救的居然是一隻貓貓神,對方慷慨地給了他在不同的小說世界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他會穿越成小說裡那些跋扈、蠻不講理的炮灰,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避免這些有權有勢的炮灰影響小說主角的感情和事業。
除了這個任務以外,他可以盡情享受自己的生活。
這個任務對他而言其實沒什麼約束力啦。
因為他本身就也完全沒有摻和到主角的愛恨情仇裡的想法。
第一個世界、也就是這個世界是一本古早校園文的世界,講的是暴躁校霸和堅韌小白花陰差陽錯成了搭檔後,逐漸相愛,并最終克服千難萬險,成為一對美滿愛侶的故事。
而他——祁玉,就是他們愛情故事裡的千難萬險,是校霸杜野的前婚約對象,對杜野情根深種,在發現杜野有了心上人後徹底黑化,仗着家世給主角攻受找了不少麻煩,甚至企圖強迫杜野履行婚約、差點對主角受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最終的結局是被杜野送進了監獄。
現在劇情進行到祁玉已經正式成了杜野的未婚夫,而明天,就是主角受轉學過來與杜野初見的時候。
随着靈魂的融入,原角色的記憶不受控制地開始在祁玉的腦海裡翻騰。
原主是個被家裡人溺愛長大的小孩。
即使杜家和祁家家世相當,原主得到的這份和杜野的婚約依舊和小時候向家裡人要到一顆糖果那麼簡單。
祁玉垂了垂眼。
“小王子又被罰站了?”
回憶被打斷,祁玉順着這道嘻嘻哈哈的聲音看過去,在走廊盡頭看到了兩個逐漸走進的身影。
他們都穿着球服,有些寬松的大背心和短褲,其中一個微皺着眉,看得出是強忍着不耐的神情,頭發極黑,發梢還有沒擦幹的水珠,發型亂亂的,看着像是剛被主人随手揉弄過。
另一位則在背心裡套了條純色的T恤,一手抱着籃球,正對着祁玉擠眉弄眼的,想必就是剛才說話的那人。
祁玉想起來了,他們兩位,一個是正處在叛逆期的男主杜野,另一位抱着籃球的,就是杜野的好友之一,沈嘉澤。
說起來,杜野對祁玉的态度一直不怎麼樣,尤其是被逼着挂了這麼個婚約之後,他的态度就變得更差了。
祁玉想了想,禮貌回應道:“剛打完比賽嗎?”
杜野悶悶地嗯了聲,偏過頭,也不看他,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
反倒是沈嘉澤,擠眉弄眼地反問,“小王子不問問我們比賽結果嗎?”
祁玉:“啊...那你們打的怎麼樣?”
托從小的教養所賜,他說話的時候習慣和對方保持眼神交流。沈嘉澤看着他的眼睛,眼神直直的、又坦坦蕩蕩的,禁不住恍惚了一瞬。
杜野又皺了皺眉,“走了,”他不耐地說。
被迫墜在後面的沈嘉澤隻能緊趕慢趕跟上大少爺的腳步,一邊扭過頭對祁玉招呼道,“中午吃飯再告訴你。”
他也沒那麼想知道啦。
祁玉抿了抿唇,踢了腳邊的小石子一腳。
原主每天都雷打不動地去杜野班門口堵他吃午飯,現在換成他,他本來已經不打算去了。
開玩笑,誰喜歡自找苦吃熱臉貼别人冷屁股啊。
好不容易在外面站到下課,祁玉假裝沒看到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憑着剛醒過來時的記憶回到了座位。
剛坐下,同桌就湊過來八卦道:“我看見剛才杜野他們路過我們班門口了,你們說啥了?”
“沒說什麼,”祁玉看了同桌一眼,“想八卦的話找别人去,我不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感覺原主的身體罰站一節課站的腿都是酸的。
嬌弱得可以。
他話音剛落,就見同桌很誇張地瞪大了眼,像是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了一樣。
“不是我說,你今天真的好不一樣啊,乖乖聽老師的出去罰站不說,我都這麼問了你還不罵我,”
“等下,你不會是吃錯藥發燒了吧?”
說着,同桌伸了手就要摸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