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被秦殃給收拾老實了。
“……你真是。“皺眉,喻有原不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不答應你就會自己去?”
那人點點頭,格外欠揍。
久久的沉默,向來緩和氣氛的李莫離不知為何也沒出聲,女人仿佛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似的,眼神渙散像在出神。
雨勢似乎有減小的趨勢,天光卻假晴,照的屋内的人面色不清。
“你倒是使喚上我了。”最終繃着臉的少女冷諷一聲,看不出喜怒。
裴溯這時琢磨不透了:”不樂意去嗎?”
“不樂意。”喻有原将話掰開回答,“去。”
這次青年聽懂了,眨巴着眼湊過來就要商讨計劃,這突然的動作使身旁女人回神,她一愣,确認了自己的猜想。
“小裴,把你剛才拿的藥再讓我看看。”李莫離道。
青年雖不理解,但依言照做了,她将藥劑舉過頭頂,灰褐色液體緩緩流過面以前的玻璃。
“你剛剛說這是什麼?”她問。
裴溯:“草木灰兌水啊。”
“你們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女鬼嗎?這和她眼睛流出來的東西很像。”女人沉吟,越想越笃定,“這東西是從吳瞎子那裡拿到的?”
“沒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聯系。”
裴溯頓了頓:“我會注意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還有就是……”李莫離無奈歎氣,捏了捏兩人的臉頰笑道:“把護身的道具都帶上,嗯?”
這次輪到喻有原心虛了,怎麼搞得她像是不懂事跟着瞎胡鬧一樣。
……
是夜,碎石似的暴雨仍以雷霆之勢向下劈落着,溫度比白日裡降了十幾度,寒氣像是凝成了實體,混雜在雨水中侵蝕着牆體,再緩緩滲透至内部。
距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樓道裡依舊靜悄悄的,一切蠢蠢欲動的異象都被雨聲掩蓋,這寂靜與磅礴的巨大反差營造出難以抵抗的不安,就像明知道将有大事發生,卻對一切都一無所知。
将門再次合上,宋佳佳與蜷縮在沙發上的青年對對視一眼,俱是面色凝重。
“佳佳姐……它不來了嗎?”那長發青年咽咽口水,顫抖的身軀不知是冷是怕,“你說它會不會和白天一樣,趴在在什麼地方看着我們……”
他這話頓時将宋佳佳的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她下意識将房間環視一圈,好在出租屋總共就這麼點地方,所有地方都一覽無餘,根本沒有藏身的空間。
“别瞎想,我的道具還沒消耗完,它就算來了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少女緊緊握住手中的護身符,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
說實話,如果沒遇見什麼緊急情況,她怎麼也不會舍得用的。
支線任務不好開,開了也不一能完成,而商場中的道具又貴又廢,天知道這護身符有多來之不易。
聞言,陳書稍微放下心來,靜靜抱着腿不說話了。一時間屋内更沉寂了,隻剩下窗外鼓點似的雨聲與炸響的驚雷,偶爾有閃電逝過,将房間印上幾幀延遲的徹亮,明滅間兩人的臉黑白變換,晃的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突然間,本就微弱的燈悄無聲熄滅了,黑暗中僅剩閃電充當光源,陳書下意識打了個寒噤,哆哆嗦嗦的說:“佳佳姐,燈怎麼滅了?是不是……是不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兩人卻對未盡之言心照不宣。
女生強裝鎮定:“這種破地方暴雨天跳閘很正常,明天修一修就好了。”
“這樣麼……”陳書嗫嚅着,将頭埋的更低了。
再次陷入寂靜,屋内已是一片漆黑。青年轉向窗戶,白日裡的事情仍是心有餘悸,生怕對上雙慘白的眼睛。索性那裡現在隻有些樹影,細長的槐樹枝幹晃晃蕩蕩,就像在對自己招手,遙遙召喚着什麼,慢慢的,某些聲響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