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啊，你還記得那小鬼大概多高嗎？”秦殃将校服展開，倒是比先前的裙子幹淨不少，也更加完整，“165号的，小學或初中。”

“也許是發育不好的高中生呢？”裴溯找到校徽，三隻海鷗并飛，下面四個大字:

臨丘五中。

“也不是沒可能啊。”秦殃回想着自己與對方在出租屋生活的日子，漸漸被說服，“營養不良。”

“為什麼要想那麼複雜？也許隻是單純長得矮。”裴溯不以為意，“所以先收起來，到時候問問周圍鄰居就好，學校好打聽。”

“就你聰明。”秦殃将剩餘角落各檢查一遍，确認沒有遺漏後站起身來，“走吧會長？下一間。”

四樓的頂燈有故障，連白天也不停閃動着，因為亮度低的緣故，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覺，裴溯又想起昨夜追逐自己的肉坨，點開任務面闆，發現副本信息已經有了變更。

【主線任務進度:1/4】

收起，他感慨道:“這系統存在感好低。”

“習慣就行。”秦殃笑笑，“這樣簡單明了不是挺好的。”

“是還好，但我以為會是那種比較人性化的，比如劇情推移度啊，線索播報什麼的。”裴溯似乎是感覺沒意思，“結果隻有最基礎的幾樣，還不如以前在網上玩的文遊。”

秦殃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做夢呢，那跟把答案直接告訴你有什麼區别？”

“沒區别。”青年應道，理不直氣也壯。

“行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秦殃眯眼，隻一句:“越複雜的儀器越容易出錯。”

李莫離的房間就在樓梯口轉角，屋内略顯雜亂，看得出被草草收拾過，不知為何，裴溯一進門便覺得格外陰冷，針一般的寒氣密密麻麻往骨縫裡鑽，似乎還有股若有若無的苦味，轉瞬而逝。

“哥，你有沒有聞到苦味？”他問。

秦殃嗤笑:“沒，估計你莫離姐又在屋子裡泡茶吧。”

感覺非常合理的裴溯沒再問，動手收拾着，越往後越發覺不對勁，盡管屋内淩亂，但每樣東西似乎都被搜尋過，翻找的痕迹很明顯。

“莫離姐不是說沒怎麼動過嗎？”他略有好奇，眸子亮亮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秦殃見他這狀态眼皮一跳，生怕他品出什麼鬧出些不可挽回的事來，作為多年搭檔，他太了解李莫離說一半留一半的習慣了，次數多了連她自己都很難改過來。

“是她記錯了吧，也正常。”秦殃垂眼開着玩笑，“畢竟上年紀了麼，記性不好。”

“可是莫離姐就比你大五歲啊。”裴溯微微勾唇，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找補。

“我也上年紀了呗，你當你哥永遠十八歲啊？”他一笑，想到什麼似的的抱怨起來:“人家就比我大個五歲，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呢？”

裴溯不樂意聽，離開視線道:“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改口把你喊媽。”

“混賬。“秦殃被氣笑了，踹了他一腳，“我看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裴溯笑了笑沒說話，他剛剛把他哥摩挲指腹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當然知道對方有事瞞着自己。

秦殃，誰給你的自信在我面前演戲？

“笑什麼？抖m啊。”秦殃咋舌，再次懷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沒，隻是覺得很好玩。”裴溯眉眼彎彎。

“好玩？”秦殃隻當他在說稱呼的事，扯着嘴角嫌棄道:“哪門子惡趣味。”

青年又眨着眼當沒聽見，走遠幾步探查房間去了，過個差不多五分鐘，兩人就已合力将屋子剩下搜尋了個遍，愣是半點蛛絲馬迹也沒發現。

“見鬼了。”秦殃眼神空洞，滿臉不可置信，邊休息邊将視線掃過每個角落，“難道不是每個房間都有線索？不應該啊。”

裴溯此時正蹲在地上觀察上了，他用指尖拂過布滿灰塵的地面，所過之處留下一道深色痕迹。

“哥，你過來看。”

驗證過後青年放開了動作，也不嫌棄髒污，用手将那片地給擦了個遍。

秦殃見狀眉頭一跳，他不是個特别講究的人，更别說在這個連命都顧不上的遊戲裡挑這挑那，但此刻看着對方“潇灑”地揮動着雙手，仍有種自家孩子胡鬧的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