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秦哥,應該用不上我。”對方冷冷一笑,下院子打遊戲去了。
這小孩好拽,完全忘了自己14歲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樣的某人微微一笑,擡腳和他哥下了二樓。
他們下去時還能聽見院中衆人的閑聊聲,其中宋佳佳清脆的聲音很明顯,混雜着陳桂香被逗得樂不可支的嗔怪,要是換做不知情的路人肯定得感慨好一番母慈子孝。
“傻笑什麼?”秦殃揉了揉青年的頭發,接着向圍牆外看了一眼,了然道:“突然發現了世界的美好,感覺心靈被淨化了?”
“不是。”裴溯選擇實話實說,“隻是覺得很假。”
“心裡這麼陰暗呢。”秦殃挑眉,複又繃不住的咧開嘴,“我也覺得。”
他們先進的是喻有原的房間,屋内混亂不堪,地上堆積的雜物被草草踢開,給中間的亮橙色睡袋騰出個不足兩平米的空間。
“小姑娘家家的,怎麼一點也不講究?”秦殃咋舌,頭疼的歎道:“開幹吧。”
後者平靜地點點頭,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兩人邊說邊動起來,分工明确地配合着效率高的離譜,不一會便将屋内大部分區域清掃完畢。
“裴溯,過來看。”秦殃在一個抽屜裡摸索到什麼,看清後壞心眼的喊了聲,“這有個好東西。”
裴溯笑眯眯就湊過去了,他向壞了鎖的抽屜裡望去,落滿灰塵的木闆上,一條老式銅頭皮帶被纏繞成幾圈安放其中,看得裴溯屁股隐隐作痛。
“哎哎哎,跑什麼。”見青年禮貌微笑着離開,秦殃一把将他扯了回來,“說正經的,沒看出來這有什麼問題嗎?”
裴溯聞言抿唇打量着,那皮帶算得上劣質,人造皮革在經年累月下多處幾近斷裂,本應泛着光澤的銅制扣環也被劃痕和污漬覆蓋。
“很舊,男款的。”他睜着個大眼睛看看秦殃,“沒了。”
“出息。”男人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臉,接着指向皮帶某一處,“這個位置磨損最嚴重,兩邊為次,說明什麼?”
裴溯觀察着那隻有略微差别的小洞,發現它周圍一毫米的區域都顔色較淡,幾乎沒有氧化的痕迹,跟其他地方的暗沉對比明顯。
他将皮帶接過,上下掃視确定了大概長度:“說明使用這條皮帶的人體态肥胖。”
話一出口,裴溯就瞬間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大家夥?”他看向秦殃,心中已經确定了七八分。
這種類型的副本中,鬼怪往往是由人類或其他動物異化而來,他們仍會保留生前的特征,甚至更加誇張。
“可我們不是第一批租客麼?”青年思索着,“還是說他原本就住在這裡,會不會是陳桂香的丈夫?”
“不排除這個可能。”秦殃聳聳肩,“他和那個瞎子明顯不是夫妻關系,像這種思想保守的婦女,按理說是有丈夫的。”
“我們最好還是去其他npc那裡套些信息,保險起見,這個先收着。”他将舊皮帶放進背包,轉身又開始打掃,“再找找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線索。”
可惜直到他們将整個房間都清理完,都沒再找到什麼可疑的物品。
“線索這麼少麼?”裴溯不解。
秦殃哼笑一聲:“好做的支線不好開,好開的支線不好做。”
裴溯深以為然,其實就算按每個房間一條線索來算,八條線索已經不少了。對于正常玩家來說,根本的難點便是無法進入其他玩家的房間,在支線問題上所有玩家基本都屬于敵對關系,能主動分享或配合的情況除了團戰外幾乎不會發生。
自己屬于碰巧,不出意外五條線索是能拿到的,再走運些,說不定關鍵信息就在其中。
“走吧,會長大人?”秦殃拉開門,學着平時李莫離的腔調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裴溯愣了一瞬後勾唇,推了推不存在的墨鏡走出去,甚至還掌心向下示意對方攙扶着。秦殃被他逗得一顫一顫的,用拳頭抵住笑配合地伸出手。
……
“姨,你之前一個人住在這裡肯定很孤單吧。”宋佳佳淚光盈盈,選擇打感情牌,“我媽現在也一個人待在家裡,等過年了就回去住半個月。”
“不孤單不孤單。”陳桂香連連擺手,“現在不是有你們嗎?”
“我啊,命不好,男人和小孩都沒了,一個人守着老房子。”她有些落寞,又趕忙擦拭了手,沖身旁的女生揚起個笑,帶着中年人特有的苦澀,“看我又多嘴了,姨一見你就覺得親切,這心裡話啊止都止不住。”
“不瞞您說,我也看到您就想到我媽。”宋佳佳懂事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被藏污納垢的老繭膈應得眉頭一跳,但面上仍是笑吟吟的,“反正我也要在這住個幾年,不如姨認我當幹女兒吧,給您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