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李莫離的聲音浮現在腦海:
“怎麼膩歪怎麼來…信姐的準沒錯。”
他沉默片刻,接受良好地撇開手朝秦殃撲了過去,驟然卸掉的力使門的平衡被打破,秦殃眉頭一跳,死死拉回避免對方受傷。
“裴溯你他……”沒說完的話被堵在喉間,男人僵硬地低頭,望着懷裡亂拱的人滿臉不可置信。
操,真他媽見鬼了,這祖宗今天是被奪舍了嗎?
“不想挨打就别亂動。”他艱澀地咽了咽口水,将視線移到天花闆上,木頭似的站定着。
“哥哥哥哥哥……”裴溯實在是不會安慰人,幹脆化身為複讀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番折騰,裴溯終于……将他哥的衣服糟蹋成皺皺巴巴的抹布,男人忍無可忍地将他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再次氣笑了。
“哥哥哥的,怎麼着你要下蛋啊?”秦殃拍了拍對方的臉,道:“乖昂,滾出去别煩你哥。”
雖然秦殃仍未松口,但裴溯從表情看出了其态度的好轉,他打算再接再厲,給出實際上的好處表達誠意。
“哥你别生氣了,家務我全包。”他咬牙道,一副付出沉痛代價的模樣。
秦殃壓根不吃這套,不輕不重地賞了青年一腳:“滾滾滾,家務本來就是你在幹。”
“那我伺候你一輩子。”裴溯再次加價,氣都不喘一口的樣子把秦殃逗樂了。
說真的,他早就不生氣了,昨夜那樣的情況在從前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說是家常便飯也不為過。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縱容對方似乎成了刻進骨子裡的習慣,任誰也無法改變。
秦殃漸漸收斂笑容,表情變成平時那般的怠倦,身體也随着放松下來。他抱臂倚靠在身後的櫃子上,掀起眼皮微凝着面前那張熟悉至極的面孔。
“行啊,那你不淡戀愛不結婚伺候我一輩子吧。”
這話比起說給裴溯,倒更像是秦殃對自己的警示,如果從對方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猶豫,就算了吧。
秦殃垂眸,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
“?”這回答如平地驚雷般将男人本就混亂的思緒轟個徹底,來不及感受這巨浪般的喜悅,他驚愕擡眼,看到裴溯毫無異常的表情頓感一桶冷水澆下。
果然如此,裴溯根本就不理解有些話的特殊含義,估計也隻是當自己在開玩笑。
他扯了扯唇,意興闌珊道:“就樂意被我這麼栓着?”
裴溯聞言定定望着他,眼裡竟隻有困惑,一種十分濃烈且不加掩飾的困惑,這無疑證實了秦殃的猜測,認為他與自己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
裴溯确實困惑,明明秦殃将他拉扯了十年,說是将他養大也不為過。但卻從不向裴溯提要求,好不容易有一次,怎麼又疑神疑鬼的?
其實隻要是秦殃想的,他都會去滿足。
但自己嘴笨是真的,裴溯縱容再不解也沒有将這些疑惑說出來,隻接着道:
“樂意。”
見對方依舊興緻缺缺,裴溯再次撲上去抱着他哥的腰亂拱一氣:“哥哥哥……”
秦殃沒他拱得沒脾氣,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來:“行了行了,這跟我養你一輩子有什麼區别?”
“沒區别。”裴溯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男人笑了,給他來了一下:“要不要臉啊,哪兒有人一直啃老的?”
“不是啃老。”裴溯認真道,“你就比我大三歲,這叫吃軟飯。”
“吃個蛋的軟飯,你現在的積分兌換成錢夠你潇灑一輩子了。”
“不管。”
秦殃将這無法無天的兔崽子撇開,去床上坐着了。
“哥,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你拿的藥了。”
男人哼笑一聲:“你傷不是好了嗎?”
“那你不給我了?”裴溯跟過去坐下,眼巴巴地望着他哥。
秦殃挑眉,随手将兜裡的小瓶抛給他:“出息。”
“謝謝哥。”裴溯難得對他這麼懂事有禮貌,再次讓他感到新奇。
“你今天撞邪了?怎麼…突然這麼通人性。”男人摩挲着下巴,想到對方看的一堆亂七八糟的邪書就倍感頭疼。
“沒有啊。”裴溯目移,十分仗義地沒把李莫離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