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心中不适,她繼續和彈幕互動。
【芋圓在現實中是做什麼的?】
“沒做什麼,家裡有點錢而已。”
【哇哇芋圓家裡人都一樣高顔值嗎?】
“還可以,我最好看。”
這話不假,雖然她性格高傲,但并不是個自戀的人。他們一家人長相算是優越,爸媽基因都不錯,但各有欠缺,姐姐随媽,弟弟随爸,自己把倆人的長處完美融合就算了,偏偏又像是優化了個幾十倍,和其他人不像一個圖層的,這也是她能在新手期間快速拿下這麼多粉絲的資本。
少女挑眉,眼中閃過幾抹隐晦的情緒。
終有一天,她會讓大家因實力而注意自己。
她正想着,額頭上猛的砸上什麼東西。
“啊……嘶…”
一枚粉色發夾掉落在床上,生了鏽的鐵托在額角劃出道細痕,火辣辣的刺痛。
喻有原錯愕過後擡頭望去,對面的人依舊若無其事地寫寫畫畫。
她氣笑了,瞳孔不受控制地顫動。
好啊,好。
發卡被死死攥在手中,尖銳的鋸口帶來痛感,挽回些理智。
但也僅僅是一些罷了,她自問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喻有原冷笑,拿出對裴溯的準頭和力氣,将手中的物件狠狠擲了出去。
“啊——!”
那女孩猛地尖叫,細瘦的手背上出現一道刺目血痕,緩緩往外滲着暗沉的液體。
她面容猙獰地擡頭,凸出的眼球透着恨意。
但靠牆的少女隻是神色如常地擺弄着頭發,似乎一切都和她無關。
女孩見狀咯吱咯吱地咬牙,雙瞳滿是怨毒。她猛地翻身下床,抱起床上散着的畫紙跑過去。
霎時間紙張漫天飛舞,盡管喻有原有意提防,卻仍舊被擦過幾張。
她皺眉掃視,一張張琳琅滿目的飾品中赫然夾雜着自己的畫像,紙上的線條幼稚淩亂,卻很傳神,那作畫之人似乎恨極了自己,将雙眼盡數毀去。
“哈……”她冷笑。
這小孩什麼毛病?
沒等喻有原罵出聲,那人便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她堪堪抵擋,光潔白皙的臉龐劃出幾道爪痕,深淺不一。
反應過來後的喻有原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小孩,利落地一把扯住對方頭發,逼着她仰視自己。
“你找死嗎?”
女孩被鉗制着,一雙手仍不甘心地揮舞。
看來是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想。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顧女孩的掙紮,扯着她就往床上扔,順便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可以用來捆人的東西。
床上的小孩狀似野獸般撕咬踢拽,短短幾分鐘就讓她挂了不少彩,一時間兩人都十分狼狽。
等喻有原費力的将人綁在床上之後,才有精力喘口氣。
此時的她衣服淩亂,袖子在撕扯中甚至豁開口子,黑亮濃密的秀發也被拽下幾縷,帶着血迹。
她涼涼俯視着對方:“看來我得打個疫苗,以防得狂犬病。”
那人聽了瘋狂撲騰,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喻有原見此則是皺眉沉思。
自己到底怎麼招惹她了?發瘋也得有個理由吧。
回想起自己與彈幕的互動,再看看散落一地的畫作,她有些驚愕。
總不能是嫉妒自己好看?或者發質好?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自信到沒邊的想法被直接否決,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個理由,她幹脆直接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女孩今年13,因瘦骨嶙峋顯得年紀更小些,她尖臉扁腮,一看就營養不良,這也是喻有原這麼忍讓的主要原因。
此時那薄的過分的嘴唇一張一合,無比清晰又毛骨悚然地吐出兩個字:
“去死。”
她們的病房在轉角,因背光而陰冷潮濕,就算是自由活動時間也遠離人群,此時的寂靜讓喻有原感到脊梁生寒。
女孩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死死盯着她,陰鸷的目光如蛇信舔舐着她的面龐,那聲去死在腦子回蕩,激起驚濤駭浪。
喻有原沉默地和女孩對視,心中莫名悲哀,她不清楚這悲哀從何而來,但她并不打算就這麼憑白被罵。
愛美?理解,但這麼霸道惡毒的小孩,可是會被壞姐姐教訓的。
她的手悄然翻動,頃刻間就多了把低調而寒光暗藏的匕首。
女孩以為對方是惱羞成怒要殺了自己,厲聲叫嚷着:“你殺我啊!殺了我你就等着被電死吧!”
“但我可以殺你!”她笑得惡劣,“我才13歲,我殺人是不會被罰的!”
“她們都死了,我赢了!我赢了!!!!”
她猛地一頓,表情更加扭曲。
“你——!啊啊啊啊啊你去死你去死啊啊啊!!!”
隻見那鋒利的刀刃精準劃斷她的發絲,一縷一縷,一片一片,直到完全變成狗啃式鍋蓋頭。
她崩潰了,哭得驚天動地,嘴上卻仍不幹不淨地咒罵着。
喻有原白眼一翻,潇灑的到裴溯那裡找清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