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溯扶額,這大小姐怎麼就會這麼想呢?
喻有原聞言一愣,呐呐張着嘴。
“……不是嗎 ?”
“是什麼讓你産生這種錯覺?”
喻有原面上劃過一絲尴尬,接着還真低頭思索起來。
“因為你對我不一樣。”她掰着指頭,“倒也不是偏愛,就是和對莫離姐他們完全不一樣的相處模式。”
“而且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的表情明明就是有事瞞我。”
她回過味來,狐疑地盯着裴溯。
裴溯避重就輕,道:“相處模式不一樣?怎麼說?”
對方果然被帶偏,開始有理有據地舉例。
“你在他們面前就很裝,人模人樣的。”她翻了個白眼,“但是在我面前就不當人,一天天除了笑就是笑,還有你講的那些冷笑話,我都不想說。”
想到自己被吓哭時那人還在沒心沒肺的講冷笑話,喻有原簡直越想越氣。
“……”
裴溯目移,這個自己好像理虧。
“因為我哥不喜歡我笑。”
青年清澈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能力,解釋的話語也帶着絲絲妖異。
喻有原眉頭緊蹙,似是不解。
怎麼會有哥哥不喜歡自家弟弟笑?難不成是他太皮了總是闖禍?
裴溯似笑非笑地擡眼望她,看到對方頭疼的表情後滿意開口:
“别誤會,我哥隻是覺得我笑起來很難看。”
喻有原更困惑了,這理由簡直沒有一絲可信度,就憑那人菩薩般充滿欺騙性的優越樣貌,任是再怎麼猙獰都和難看沾不上邊吧?
她凝重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裴溯,還想說些什麼。
“可是……”
“不過我确實有事瞞你,剛好一起說了。”
裴溯笑得狡黠,細碎的光暈在眉眼,青年唇紅齒白,幾縷散落的發絲随風揚起,在昏暗的走廊中他像唯一的光源。
喻有原自問不是沒見過好看的人,便是照鏡子也看膩了自己的臉,此刻卻有些怔然,真是好奇怪的氣質。
“嗯……你說。”
裴溯卻不再開口,隻是從系統背包裡掏出個什麼管狀物件。
喻有原立馬警惕起來,甚至往後退了半步。
笑話,上次這家夥也是這麼坑自己的,結果呢?把自己吓得嚎啕大哭,這樣的事情再也别想發生!
裴溯見狀頗不要臉地嘲笑幾聲,一臉欠揍。
“行了,給。”
伸過來的掌中赫然躺着一管鎮定劑。
少女驚喜地接過,慣常闆着的臉上也難得浮現笑意。
“你什麼時候搞到的?!”她一頓,“所以你一開始不會是想獨吞吧?”
裴溯恍若未聞地轉過身,權當沒聽見。
行,又裝聾。
喻有原無語地撇了撇嘴,但眼角的笑意卻壓不住。
“快滾快滾,對了,謝謝啊。”她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胡亂地擺了擺手。
“……”
已經走開的青年腳步一頓,無聲笑了。
“你笑起來很好看。”他邊說邊加快步伐,“以後跟着會長混,保你笑不出來。”
身後的少女隻是淡定地将藥劑往胳膊上一紮,耳邊就傳來系統播報:
【心智值已達上限】
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注射器向前方狠狠一擲,那被拔了針頭的空管就精準的砸在青年肩頭。
裴溯一個踉跄,熟悉的經曆再次上演,他面無表情,無視身後的嘲笑聲逃走了。
他一路跑到秦殃病房,拉開門就看見他哥正躺在床上,對方聽到聲響轉過頭,懶懶瞥着他。
秦殃的長相說是淩厲,但架不住五官過于端正,縱然眉眼再怎麼深邃壓迫,都給人一種濃顔系正道首領的感覺。
此時那雙狼眸沉沉望來,裴溯下意識有些屁股疼。
“……”
他若無其事地走到床邊坐下,這假正經的模樣将秦殃逗笑了,本就稀薄的困意被一股腦吹散。
“怎麼,終于願意跟哥說早上的事了?”
裴溯眨了眨眼,道:“不是……也算吧。”
“混小子怎麼長大了還記上仇了。”
秦殃狀似無奈的歎着氣,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
“哥,我給你個好東西。”裴溯偷偷摸摸取出鎮定劑,“别告訴莫離姐。”
秦殃接過藥劑的手一頓,随後似笑非笑地把玩起來。
裴溯以為他不高興,摸了摸鼻尖解釋起來:“背包一共就三格,我本來是想把自己這份讓給她的,但是我隻剩20心智值了。”
他說着,還悄悄撇秦殃幾眼。
“你莫離姐心智值早就睡滿了。”
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原本被撩在腦後的碎發随着低頭的動作垂在鼻梁兩側,他嗓音沙啞低沉,像是經年的酒。
“她死了?”